。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在朝中如此被动,渐渐失去掌控力了。

    「陛下,契丹人自得辽西后,对辽南一向很重视。其中一些牧场,甚至早就被赏给了诸大小头人。辽南大族豪强,也多有向契丹输诚者。契丹贼子,并不愿意放弃这片。」乌炤度说道「而今夏人北上,迭破契丹贼兵,下建安、安市二城,其势不可阻挡,契丹人屡战不胜,损兵折将,此为犬子亲眼所见,做不了假。若陛下不信,大可遣人查探,夏人囤积完粮草后,定然要北上辽阳的。就在二十多年前,辽阳的唐兵尚未撤,换了夏朝天子,他定然忍受不住收复辽阳的诱惑。」

    大玮瑎一听也有道理,脸色稍雾。不过很快又想到王弟说的话,委实犹豫不决。

    「陛下!」乌炤度急道。

    天子就这点不好,优柔寡断,真真急死个人。

    大玮瑎被乌炤度一催,心中也急,当场就咳嗽了起来。看那咳得撕心裂肺的模样,乌炤度心里也很难受。

    陛下其实是个宽仁之君,人也年轻,不过三十出头。但龙体抱恙甚久,国势这个样子,也没法静心调养,这几年是每况愈下了,让人心忧。

    大玮瑎咳嗽了好一阵才缓过来,接过宫人端来的参茶,抿了两口之后,长舒一口气。

    「乌卿勿忧。」大玮瑎重重喘了口气,又问道:「朕方才剧咳之时,头脑分外清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陛下请说。」乌炤度说道。

    「朕实知乌卿之苦心矣。」大玮瑎说道「夏人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们浮海至辽南,大力编户齐民,开垦荒地,打制兵甲,什么心思,朕看得出来。」

    乌炤度欲言又止。

    大玮瑎吃力地伸出手,拦住了乌炤度的话头,继续说道:「乌卿,你说夏人对渤海有野心么?」

    「或许有那么一点,但臣实不知,也……」乌炤度的话含糊不清。

    「乌卿不用多言,朕懂,朕都懂。」大玮瑎说道:「高句丽崛起甚早,野心甚大。在慕容氏占据辽东之时,便与其交战。中原南北朝鼎立,混战不休,高句丽逐渐坐大,地控千里,有数百万口人,数十万兵。这样一个强盛的海东大国,中原朝廷一旦腾出手来,都不会坐视不理。隋时炀帝东征,唐时父子两代征伐不休,终破大国……」

    乌炤度静静听着,似乎已经听出来了一点名堂。

    「大渤海国,其实是收拾了高句丽的余烬,得以在海东开国建制罢了。」大玮瑎道:「换你是新夏天子,会不会连契丹带渤海一起灭了?」

    乌炤度吓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惶恐不已。

    「乌卿无需如此。」大玮瑎眼神示意,宫人、宦官上前,将乌炤度扶了起来。

    「朕知道,邵树德想要朕的国家。」大玮踏说道:「如今这个局势,契丹与渤海,不过是谁先死,谁后死罢了。你以为朝堂上那么多反对你的人,都是因为畏惧契丹么或许有这方面的原因,但不全是。」

    「臣昏聩。」乌炤度一脸惭愧地说道。

    「当然,乌卿说的其实也没错。」大玮瑎又道:「契丹毕竟是生死大敌,我渤海势单力孤,不能与敌,需得引夏人来攻,方能遏制住契丹人的侵掠。在这件事上,乌卿是有大功的。但万事需得考虑周全,事情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不多不少,刚刚好……」

    「陛下深谋远虑,臣叹服。」乌炤度感慨道。

    「乌卿何必自谦?」大玮瑎扯了扯嘴角,勉强笑道「契丹,还是要打的,但要有分寸。」

    乌炤度默然。

    「朕明日便下令,集精兵三万,攻扶余府。」大玮湝道:「余如故。」

    意思很明了了,只攻扶余府,尝试收复失地。其他战线维持不动,主要兵力用来防备契丹人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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