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了部队,操练五营新军。

    一旦大战爆发,主力部队肯定要北上的,届时忻代防务就只能靠这五万多步骑守御了。这些部队目前由都教练使衙门负责训练,但事实上是双重管理,因为晋阳方面已经将其归隶李嗣源指挥。

    面对如此信任,李嗣源也非常感激。

    他没有太大野心。河东这个样子他虽然泄气,但并没有过丝毫动摇,直想报晋王的大恩。

    他不识字,没有经世济国之才。唯一能做的,就是操练部队,奋勇厮杀,镇守一方罢了。

    如果将来事不可为,一切唯晋王之命是从。他若战,就战到底,死而无憾。他若不想打了,大不了老兄弟们解甲归田,如此而已。

    风中传来激昂的鼓声以及阵阵喊杀声。

    李嗣源立于营中高台之上,仔细观瞭新军军势。时不时派新兵下去传令提点、改正,每每言之有物,切中要害,众人咸服。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

    ******

    建极二年六月初八,清晨。草原上燃起了冲天大火,帐篷、车辆被烧得劈啪作响,烟雾升腾而起,一团团,一缕缕,如云如绵,飘飘渺渺。

    风中又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喊杀声。

    战马嘶鸣,刀剑相交,沉闷的铁蹄几乎踏破了整片草原。

    惨叫声三不五时地响一下,间或夹杂着痛骂。人临死前发出的无意义的叫喊,真的很难让人分辨到底出自何方。

    当东边天际裹起一团红雾时,游云渐渐散去,草原变得辽阔起来。

    王合屏气凝神,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不一会儿,从四面八方陆续传来「咚咚」的鼓声,渐而,鼓声转急,变成了杂沓的马蹄声响,震得大地微微抖动。

    很快,从东、南、北三个方向,影影绰绰跳出一团又一团灰影,渐渐向这里逼近。

    「为了无上可汗,杀!」王合挺起一杆马槊,当先而出。

    「杀!」无数的骑士紧夹马腹,策马而上。

    三面都有敌人,但他们毫无畏惧,只盯着东面的敌军猛冲。

    那一侧兵力最雄厚,而且看起来好像有酋豪贵人,那就拿你开刀了!

    契丹人不意三面合围,对方还敢直冲而上,纷纷大骂,亦策马扬鞭,迎了上去。

    双方的速度越来越快,弓弦声开始慢慢响起。但在疾驰的战马之上,阵型还如此稀疏,想要射中却也有些难度。

    一些倒霉鬼栽落下马,有人连人带马滚落在地,更多的人则将马速提到极致。

    契丹人射完最后一轮箭后,抽出骨朵、马刀、长枪、铁剑冲了上来。

    与传统的草原骑射手不太一样,契丹人是经常近战肉搏的,随身就带有这些杂七杂八的武器。

    双方的骑兵轰然撞在一起。

    王合挥舞着马槊,直接一个横扫迎面而来的两个契丹骑兵躲闪不及,被这种势大力沉的重型马战武器砸中,大叫一声栽落马下。

    前方闪出一杆长枪,直奔面门而来。千钧一发之际,王合弃了马槊,侧身一躲,与敌骑交错而过。

    刚回正身子,又一杆长枪刺来。王合大怒,艺高人胆大的他腋下夹住枪杆,对面忙不迭地弃枪,王合右手抽出一柄茶山剑,挥舞斩下,敌骑惨叫落地。

    「撒八贵人死了!」契丹人纷纷惊呼。

    有数十人悲鸣一声,红着眼睛舍弃了当面的敌人,拨转马首,奔往出事地点,试图营救。

    王合将铁剑插回鞘套。

    入鞘之前他看了一眼,剑刃之上满是鲜血,贼人应是死了————这是斩断脖子才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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