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盯着这些人看了许久,直到全部都过完了,方才收回目光。

    「忠武军、淮西军,不太行啊。这个样子当镇兵,若遇到凶蛮点的胡人,岂不是让人嘲笑?」氏叔琮叹道。

    「哪来的凶蛮胡人?」司马邺笑了:「阴山南北,全都是温顺无比的蕃人。」

    「这正是我担心的。」氏叔琮摇头道:「家养的狗,总没有外面的野狼凶狠。这些年,阴山诸部一门心思做买卖,铜臭之气甚重,我看不是什么好兆头。庄浪氏、哥舒氏、浑氏等部酋豪,穷奢极欲,堕落无比。眼下年年征兵打仗,还好说一些,等到将来马放南山,战斗力会退化得很快。司马漕司也见过河西来的蕃人,与阴山诸部比,如何?」,

    「河西蕃人……」司马邺仔细回忆了一下,道:「确实要更凶悍一些,可能是他们的日子太苦了。」

    「河西道我稍稍了解了下。」氏叔琮说道:「河西蕃人原本就与朝廷不对付,后来被讨平,不得不臣服。但他们内部非常复杂,党项人最多,其次是回鹘、吐蕃,唱末、粟特、龙家、鞑人亦不少。即便有朝廷压着,但内部争斗依然很频繁。在北边,回鹘、鞑人也时不时南下劫掠,战争并不少。阴山诸部眼下这代人死光后,绝对拼不过河西蕃人。」·

    「管那么远作甚?」司马邺笑道:「快去行营吧。」

    柔州行营设在集宁县城内。

    此时已经是旌旗林立,人喊马嘶。

    禁军、镇军、州军、蕃军、土团乡夫在此聚集,一日多过一日。

    而四通八达的驿道之上,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还在缓慢前行。

    军事机器一旦开动起来,不见血是很难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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