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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外镇军、州县兵马、土团乡夫,原其初心,本非巨恶。归命者必全,知过者必宥。可上交器械,重整队列,听候发落。”

    骑兵四处驱驰,把溃散的魏兵兜住,然后像赶羊一样驱使他们到指定的空地集结。

    失去组织的人群彷徨无依,又处于死亡威胁之下,他们基本失去了任何思考和判断能力,只能下意识跟着“领头羊”行动。

    不配合的人也有。

    正如每次战斗,大败之时总有人结阵自保顽抗一样,魏博衙兵且战且退,似乎打算撤回城内。

    没有人是傻子。如果说夏人对魏博武夫的敌意分三六九等的话,那么声名在外的衙兵肯定是第一等的。事实上没有人喜欢魏博衙兵,除了他们的家人外。

    当然外镇军也不是什么好鸟。或者说整个魏博镇有志于当兵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鸟,毕竟衙兵就出自他们。

    你杀光所有衙兵,然后从外镇军、州县军甚至土团乡夫里招募新人,组建一支亲军。过不了几年,他们就是新一代魏博衙兵,一样跋扈,一样让人头疼。

    所以,还有很多镇兵、州兵、乡勇拒不投降。能逃的就撒丫子跑路,不能逃的结阵顽抗,拼死拉倒。

    因此,战斗还是持续了一会的。

    武威军步兵先冲,动摇其阵脚后,骑兵再上,三下五去二,一一敲碎了这些“顽石”,以免给更多的魏博武夫造成影响,激起他们的抵抗之心。

    部分溃兵冲到魏州北门,大声叫喊。

    外头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城上的人只要不是瞎子,都可以看得到。如果动作快的话,还来得及救一部分人。

    “快开门!”

    “开门,老子要进城,宰了梁怀瑾全家。”

    “开门啊,夏贼要追过来了。”

    “莫非你们也要降?”

    吼叫声、哭喊声、哀求声充耳不绝,响彻城内外。

    魏州城门紧闭,一点动静都没有。

    溃兵们渐渐绝望了起来。

    有人拔腿就跑,自寻生路。

    有人摸出弓箭,朝城上泄愤射击。

    有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城头响起了一阵喧哗声,人影憧憧,还隐有争执传出,这给了溃兵们一些希望。

    不过他们很快又绝望了,因为城门纹丝不动,一点打开的意思都没有。

    马蹄声在身后响起,夏军骑卒分出人手,追杀了过来。

    溃兵大部分一哄而散,少部分依托城门洞抵抗。本着临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心理,骑兵还真拿他们没办法,只好退去,等步兵上来收拾这些死硬分子。

    武威军都游奕使安休冲杀了一阵,回到后阵换马。

    他已经四十大几了,微微有些气喘。不过精神头很好,将砍人砍卷了刃的刀扔在地上,又提了一把更加厚实的马刀,笑道:“此城易破耳。”

    “安将军为何这么说?”亲兵们凑趣问道。

    “我率部冲杀,纵马至城下时,都没人射箭阻拦的。”安休休哈哈大笑,道:“可见贼人已破胆。”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城内守军乱了。

    事实上他们现在也是懵逼的。

    梁怀瑾带走了大部分将官,一把送在城外了,这会城内上上下下没有任何主意,不知道该干什么。

    放溃兵入城是万万不能的,哪怕城外喊声连天,但就是没有军官下达命令————更准确地说,现在没人做主,既没人下令坚守,也没人下令投降,从上到下处于失能状态。

    毕竟这一场大败,实在太让人震撼了,从各方面而言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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