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效节军及河阳土团乡夫两万余人屯于城西。

    主力大军几乎都来了。

    而在他们身后,魏博残存的据点要么投降,要么被攻克,甚至还有自行溃散了。魏州

    战事,已经进行到了最后阶段。

    卢怀忠带着亲兵,至魏州城外查探。

    敌军的部署其实挺有章法的。

    城外有军寨,驻有少量军士,且处于城头强弩的射程之内。它们的存在,可以有效支持军寨的防守。而这些军寨的存在,很显然是为了阻止进攻方全力攻城,同时配合城内守军杀出,破坏进攻方的攻城器械,杀伤其人员,动摇其士气,疲惫敌军等等。

    “今日先扎营。明日开始打制攻城器械。至于这些寨子———”卢怀忠拿马鞭遥指,道:“找机会拔了。”

    他是老攻城专家了,专干这类别人避之不及的苦活脏活。魏人的城防设施,看起来像模像样,但却有个致命的弱点:守城的人如何?

    没有坚强的抵抗意志,没有必死的决心,没有恰到好处的配合与救援,这些城外寨子就是虚有其表,徒自送人头罢了。

    他很怀疑,刚刚经历了一番动乱的魏博武夫,还有没有那个能力坚守到底。

    上下同欲者胜,可若是上下不同欲呢?

    “都头,馆陶史仁遇与李将军接洽,若能放其帐下军士归家,既往不咎,他愿率部投降。”亲将邵神剑走了过来,禀报道。

    “罗绍威劝的?”卢怀忠问道。

    “正是。”邵神剑说道:“罗绍威单骑至城下,史仁遇亦出城相会。二人言谈甚久,罗绍威具告魏州之事,劝其降顺。史仁遇亦有降意,但馆陶军众意见不一,要求赦他们无罪,不得迁往外郡,方愿意投降。”

    “这个条件,我可不敢保证。”卢怀忠叹息一声。

    如果是他,这会就答应了,但陛下不可能答应,奈何。

    “让李一仙尝试攻一下馆陶,施加点压力。有些人,总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打得狠了,或许就没那么多事了。”卢怀忠吩咐道。

    “遵命。”邵神剑找来文吏,书写完毕之后,又复述一遍,然后让信使带着。

    “王举降了吗?”卢怀忠又问道。

    王举已接到罗绍威的书信,但这会还在犹豫。当然这种犹豫可能持续不了多久了,突将军在击败沧州兵后,又分兵西进,轻松拿下了数易其手的高唐等县,进至博州左近。

    这般巨大的压力,再有罗绍威相劝,投降是顺水推舟的事情。

    魏县镇使卢毂已降,且带着四千兵马跟来了魏州,加入了围城队伍。

    “尚未。”邵神剑答道。

    卢怀忠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罗绍威的作用,也就这点了。说句难听的,他劝降的效果,未必有尹行方、王元武、史仁遇等魏博出身的积年武将好。

    一个能力有限的滑头小辈,在乱世之中浮浮沉沉。不知道怎么赢的,也不知道怎么输的,能活下来安享富贵,已是罗家祖坟冒青烟。

    卢怀忠巡视结束之后,便回了大营。

    第二天一大早,数千武威军士卒出营列阵,开始攻拔城外的寨子。

    ******

    梁怀瑾又登上北城,紧紧看着城外的战斗。

    战斗很激烈,夏军填平了浅浅的壕沟,然后发起了凶猛的攻势,一波接一波,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这种不顾伤亡的打法,梁怀瑾不是第一次见了,夏将卢怀忠最好此道。

    但每一次观战,都会产生新的震撼。

    战斗意志稍微薄弱一点的守军,即便有着营垒屏护,也有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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