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沿池开垦,几为鱼米之乡矣。”

    邵树德嗯了一声。

    到了后世,这

    些湖泊有的消失了,有的面积大为缩小,农业条件差了很多。

    而此时河南的富庶,是因为他们有不逊于后世江南的水资源,地势还比江南平坦,疾病也少,故得以大规模开发,阡陌纵横,良田成片。

    圃田泽在《周礼》中为豫州薮,天下有名的大湖泊,此时仍有数百平方公里水域,且水深足够,设有二十四个商贸码头,岂是后世郑州市内的那个小小的湖泊公园可比的。

    “让拓跋思敬来见我。”邵树德在圃田泽边坐下,说道。

    李逸仙已经轻车熟路地准备好了火堆,然后用大铁盘开始煎肉。

    大臣们也兴高采烈地围坐在旁边,看着滋滋冒油的羊肉。

    大铁盘是怀州魏氏铁匠铺几年前的“伟大发明”。史上第一次,可以将一整块铁做得那么大。如果再大一些,都可以用水力来锻打了,但现在显然不行。

    “拜见陛下。”已是一个成功商人的拓跋思敬拜伏在地。

    “起来吧。”邵树德挥了挥手,说道:“还在做牛羊买卖么?”

    “是。”拓跋思敬答道:“郑州七县的牛羊,一半出自拓跋氏牛羊行。”

    拓跋思敬也不用遮掩什么。这些东西,邵圣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隐瞒只会坏事。

    “另一半出自诸葛氏牛羊行。”邵树德大笑道:“你俩做得好大买卖。”

    拓跋思敬、诸葛仲保两位败军之将,一门心思做买卖,不问政事。而且两人身份特殊,也没人找他们麻烦,日子过得倒也潇洒。

    这些年,他俩贩往中原的牛羊,几十万头总是有的,极大支持了中原地区农业的发展。尤其是直隶道诸州,推行三茬轮作制需要大量牲畜,拓跋、诸葛二人是官府来源的极大补充,功莫大焉。

    “听闻你也在培育细毛羊?”邵树德又问道。

    “是。”提起这事,拓跋思敬一脸兴奋,道:“陛下,臣培育出的乌延羊,产毛多且长,兼且细软,比东章羊……”

    看到前胜州刺史、新任司农卿梁之夏脸上的笑容有点僵住了,拓跋思敬果断改口道:“侥幸,侥幸而已。”

    其实,培育新物种确实有相当大的偶然因素。

    人才、资源的投入固然是必不可少,但有时候运气也相当重要。拓跋思敬从西域弄来了大食胡羊,然后与灵夏本地的河西羊配种,或许还掺杂了部分沙苑羊、河东羊的血统,居然让他捣鼓出了一种产细长软毛的绵羊,而且基因能够稳定传下去,真是邪了门了。

    邵树德去岁听闻之后,经过仔细研究,决定以这种“胡落羊”(拓跋思敬的牧场在胡落盐池附近)为父本,继续进行培育,进一步完善提纯基因。

    目前,胡落羊已经有了万余头,其中大部分被送往司农寺辖下的各个牧场繁衍。待种群数量达到一定程度后,便分发至州县,租给百姓,全民努力,继续搞。

    邵树德信奉人多力量大的道理。拓跋思敬搞出来的胡落羊,可不就是人海战术的成果么———拓跋思敬因此被册封为长泽县男,食封三百户。

    “梁卿,你新官上任,也不用着急。有些事啊,需要运气的,慢慢来我等着。”邵树德笑道。

    梁之夏听到前半句刚刚松了一口气,待听到“我等着”三字时,头皮发麻。

    “绵羊这事,对整个北地意义重大。”邵树德说道:“别看这会幽州还能种桑养蚕,万一哪天不成了,百姓可不就穷了?对草原来说,更是如此。给牧民们一点生计,总比穷得叮当响烂命一条要好。禁军各部,多已换装毛衣御寒,今后永以为制。”

    其实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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