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五代更替,但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处哪个朝代,天子是谁,也懒得关

    心。

    “陛下军威赫赫,当然无人敢反。”陈诚笑道:“七道百余州,民人自安,并然有序。乱了这么久,吃饱了撑着才反呢。”

    “若有人反,遣兵镇压即可,多大点事。”杨悦不屑道。

    “陛下拥数十万众,杀将过去,如排山倒海一般,确实无人敢反。”张归弁也笑道。

    一帮只知打打杀杀的粗坯裴枢面色不变,心中暗笑。

    陛下登基之前,已尽收天下刺史兵权,当时便是一番试探。若有人反,那会就反了,还等到现在?

    “关西、河南我是放心的。”邵树德说道:“南方诸藩,还没那个实力北上。勾连不到外人,内部些许胄小,也就只能潜伏了。”

    说起南方诸藩,赵光逢突然说道:“陛下,今日贝州有信使至,言成德节度使王镕派了一个使团,欲前来洛阳,奉表称臣,求取册封。”

    “一个个不死心,还来试探我呢。”邵树德说道:“王镕不是真心降顺。都知我要攻河北,他不会傻到这般,莫不是来求丹书铁券?”

    大家都笑了起来。

    湖南马殷最终受封长沙郡王、武安军节度使,看使者一脸苦相,似乎也在为难回去后怎么交代。

    邵树德不管他,反正马殷也没那个胆子北上———不过,也难说。

    真到了那个时候,正好有借口剿灭了。

    赵匡凝受封荆南节度使、荆国公,赵匡明没什么不满意的,看起来似乎不怎么在乎这些仅止一代且还没有食邑的爵位。人家要的是里子,即荆南节度使。

    其他藩镇使者还在路上,等到了后再行封赏。

    此外,邵树德还特意召见了渤海使者乌光赞,流露出了欲册封渤海国主为渤海郡王的事情。乌光赞不敢做主,只能先遣人返回国中禀报。

    刚当皇帝后的一个月,确实是比较忙的,每天都发出无数制书。批阅奏折都快要吐了,也不知道历史上那些著名的“肝帝”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天下局势,已尽在朕掌控中。”邵树德说道:“但诸多藩镇还不死心,不到松懈的时候。尤以河东最为顽固,还得一一扫平。”

    其实,邵树德曾打算派使者前往晋阳,册封李克用为大夏亲王——晋王是不可能了,因为太容易联想,但吴王之类的还是可以的。

    但又担心李克用不接受,落了自己面子,反而不美。反复思考过后,觉得时间还不成熟,便作罢了。

    对河东,还是得打,打完之后再拉拢。

    邵树德隐隐觉得,曾经困扰了五代朝廷数十年的河东“顽疾”,在他这里并没有难到不可理喻的程度。

    叔父又怎么可能亏待河东的诸位侄儿们呢?

    ******

    离启程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宫廷之内一片忙碌。

    天子出巡,可不仅仅骑着马儿就上路了。

    事实上,内侍、宫人、嫔妃、皇子、官员等等,一大堆人要跟着。

    “京中之事,尽委于娘子了。”邵树德拉着皇后折氏的手,说道。

    折芳霭当皇后的新鲜劲还没过去,立刻说道:“官家,当着外人的面可不能唤‘娘子,。”

    “就喜欢皇后这一本正经的模样。”邵树德笑道。

    他出巡之后,本应由太子监国的,但嫡长子邵承节还在山南西道“浪”,只能由皇后临朝听政了。

    原则上来说,一应大小事务,悉由政事堂宰相处理,用不着皇后出面裁决。她只需要朱批下同意还是不同意就行了,甚至可以不表明态度,直接写神奇的“知道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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