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新朝之臣。”

    “这些话上次已讲过了,怎么还不死心?”邵树德说道:“我开国之后,罗绍威可愿入朝?魏兵可愿远行碛北、西域,征伐契丹?回鹘?”

    杨利不语了。根本性的矛盾,没法调和,最后的和平努力失效,没什么好多说的了。

    “罗绍威也不是好东西。”邵树德冷笑一声,又道:“成德、沧景、河东都出兵相援,他自己却想退了,这干的是人事吗?你走吧,让司空颋过来。”

    杨利深吸一口气,行礼后退下。不一会儿,司空颋被军士引领了过来。

    “虽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但你这般懈怠我交办的事情,让我很失望啊,司空司马。”邵树德似笑非笑地看着司空颋,说道。

    司空颋连连告罪。

    “方才杨利讲了一堆废话,我听着嫌烦。都是武人,战就战了,婆婆妈妈,东拉西扯。”邵树德说道:“我估摸伱要说的和他差不多,没甚意思。”

    司空颋苦笑。

    “司空司马,去岁我军远征松漠,斩获颇多。其中还有玄宗时赏赐契丹的物事,看了颇多感慨。待我讨平河北之后,定然兵出临渝关,到潢水观鱼。”邵树德又道:“君有大才,一辈子窝在魏州这么个小地方,岂非虚度光阴?”

    司空颋神色一动,叹了口气。

    “罗绍威有多少兵马?”邵树德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沉默片刻后,司空颋说道:“五万有余,六万不足。”

    “为何这么少?”

    “去岁罗帅为发赏,在城东贷了不少钱,不敢多养兵。”

    “分屯何处?”邵树德又问道。

    “主力在魏、澶,博州甚少。”司空颋也豁出去了,知无不言。

    邵树德的嘴角微微翘起,道:“积善坊中有博陵崔氏宅,甚广,已修葺一新,为君留着呢。”

    “谢殿下赏赐。”司空颋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最初他是罗帅的人,后来慢慢变成了墙头草,现在么——唉,他感觉良心上有点过意不去。

    ******

    魏州内黄县内,军士奔走不休。

    “何时发赏?”

    “拖了一个月了,赏钱呢?”

    “战前说得好好的,钱呢?”

    面对着军士的鼓噪,六雄军兵马使王元武也有些畏惧。

    他自小熟读兵书,苦练武艺,敢打敢拼,腹有韬略,是一员相当不错的将领。但他面对邀赏的军士时,心里是真的发毛。

    “罗帅已筹得钱帛,不日便将送来。”王元武大声道:“每人两缗钱、一匹绢,军官自兵马使以下,各赐马、驼。尔等担忧个甚?此番可不全是为了赏钱而战,邵贼欲夺你等传家之业,便是没有赏钱,也该奋力拼杀。”

    “到底有没有钱?”

    “已经拼过了,夏贼被咱们打得像狗一样,快发钱。”

    “发一次钱,拼一次命!”

    军士们仍然在鼓噪。

    “五日之内,钱若不来,我自裁以谢诸君。”王元武大声道:“何疑耶?”

    见军使这么一说,众情稍缓。

    “发下赏钱之后,尔等若还聚集鼓噪,冲击官衙,我便不手软了。”王元武道:“斥候来报,夏贼有援军赶至魏州,大战一触即发,可不能再胡闹了。”

    “王都将这么说,我等信了。”

    “发钱之后,自当听命。谁再敢鼓噪,该罚罚,该杀杀,我等无二话。”

    “快点发。拿了钱之后,都头便下令出击吧。趁夏贼立足未稳,先干他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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