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更高一些。他打过吐谷浑大酋赫连铎,干过朱全忠,打过关中军阀,还北上大破契丹。李神福就有点捡弱鸡刷战绩的嫌疑了,但仍然还厉害就是了,毕竟能以强击弱还次次能赢,也是非常不容易的。

    「放弃徐州,大王怕是不愿。」徐温其实很赞同李神福的想法,但他常年待在杨行密身边,知道吴王心中的执念——或许可以称作妄念?

    「形势逼人,有时候得认命,以待天时。」李神福叹息一声,道:「好好守吧。吴王在西边与邵贼捉迷藏这么久,也该醒悟了。」

    「什么天时?说话云遮雾罩的。」张颢对李神福有些看不顺眼,粗声粗气地问道。

    李神福不与这个浑人较劲,悠然道:「天时可能已经过了。当初就不该束手束脚,直接北上抢夺朱全忠的地盘,尽可能接收他的败兵、降将,局面会好很多。只可惜吴王犹犹豫豫,错失良机,最后只得了个徐州。奈何,奈何!」

    李神福是楚州刺史,敢这么「诋毁」吴王,徐温是衙将,他可不敢,只能转移话题道:「守清口,还得多仰仗李使君了。」

    「小事一桩罢了。」李神福笑道:「若实在守不住了,不用扒开淮水大堤,破几个围堰,引水过来,将清口冲成一片烂泥塘就可以了。或许——也不用这么麻烦。」

    李神福抬头看了看呼啦啦作响的军旗,道:「梅雨要来了。」

    围堰是淮南一带比较常见的水利工程。说白了,就是向沼泽争田,即用堤坝将水挡住,人工造出一块田地来。楚州就多此类工程,甚至有筑造围堰,挡住海水的工程。淮南一带,以「圩田」命名的地方其实很多,如一圩、二圩……十一、二圩等。

    国朝开发江南,就是这么一点点排干沼泽,慢慢改造出来的。母庸置疑,这样成本很高,改造也很吃力。宪宗元和年间,清查天下户口田亩,太湖流域的江南百姓户均只有几亩、十余亩地,大大不如北方,可见开发的难度。

    李神福的意思,就是让打开围堰上的闸门,不惜毁掉农田,也要放水阻挡住夏军。

    北方战鼓隆隆,杀气冲天,又一波攻势袭来。

    ******

    「周本要跑?」徐、泗交接之处,邵树德接到了斥候传来的情报。

    李逸仙将绢质地图铺开在草地上。

    地图画得很细,山川形势一目了然。上面还写了很多备注,一熘蝇头小楷,字迹娟秀,右下角还缀着个「封」字。

    周本屯于下邳,之前一直在整修城池,囤积物资,手下大概有几千兵马。

    邵树德对这人有点印象。

    当初杨行密派舟师援助朱全忠,就是周本带的兵。时过数年,周本依然在带船队南下北上,做着运输大队长的活计。

    「义从军都虞候王敬荛率军攻克宿迁县,于泗水之上造浮桥,又四处寻找铁匠,试图熔炼铁链,截断河道。周本侦悉之后,欲弃下邳而走,南下清口。其人亦遣使给杨行密传讯,为我游骑捕获。」李逸仙简短地介绍了下情报的来源。

    「此地离宿迁多远?」邵树德问道。

    「一日路程,不过宿迁在泗水以东。」谢童惊讶地看了一眼邵树德。

    邵树德明白谢童的意思,哈哈一笑,道:「正如杨行密想逮住我一样,我又何尝不想击杀行密?淮南那个样子,行密一死,若朱延寿、田覠、杨师厚之辈还活着,定然要出乱子。但行密军众数万,看着也有些章法,没有个几万步军过来,很难啃下。拔山军你等也试过了,如何?」

    「淮人若敢远离汴水,定然将其剿灭。在舟师庇护下行军,算什么本事?」银枪军军使杨弘望不服气地说道。

    确实试过,轻重骑兵不间断袭扰,但贼军没有崩溃。冲又不敢硬冲,人家连偏厢车都有几百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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