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不掉的。”

    谢燕芳点头:“皇后说得对。”他倚枕看向室内,“天地万物生生死死起起伏伏都是定数,世上最初也没有谢氏,没了就没了。”

    楚昭笑了:“听起来你倒是不在意谢氏死活。”

    “我看得开啊。”谢燕芳笑道。

    “你不是看得开,你只是在意生死起伏是不是在你意料中,如果在,你就看的开,如果不在,你根本就不会罢休。”楚昭淡淡道,“谢燕芳,你其实是这世上最看不开的人,因为你自来只看到自己。”

    谢燕芳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头,似乎在思索她的话:“是吗?不过这个不重要,皇后回来就好。”

    楚昭失笑:“你看,你到现在还只在意这个,还只看到你自己,看不到我。”

    谢燕芳看向她。

    楚昭轻轻转着手里的酒杯。

    “三公子,我回来就是为了走啊。”

    “这是三公子你给我的教训。”

    “我先前认为阿羽长大了,你也是真心实意呵护他,这个天下有你在,我可以安然而退。”

    “后来我才知道,能让自己安然而退的,只有自己。”

    “这一次回来,我就是来做这件事的。”

    谢燕芳蹙眉,道:“除非是坐在这里,亲手握着,否则这世上哪有可信的人让你安然?”

    楚昭道:“是让人信我。”

    说到这里她眼睛亮亮一笑,倾身靠近谢燕芳,低声说。

    “邓弈还活着,他还可以再用。”

    谢燕芳看着靠过来的女孩儿,道:“厉害啊,这个我真没想到。”

    他眼睛弯弯,笑意满满,是真在称赞。

    “还有,关在牢里的拱卫司,你没有杀他们,经历这一场生死,他们更可用了。”

    “我会再想一些新的办法,将朝堂重新打造清明。”

    “更重要的是——”

    听到这里时,谢燕芳接过话,笑道:“更重要的是,云中郡,兵马在手,裂地而治。”

    楚昭眼睛亮亮,问:“怎么样?我安排的不错吧?”

    “邓弈入朝,挟制阿羽,阿羽手握拱卫司,挟持朝臣,你远离朝堂,以云中郡为屏障,既是阿羽的后盾,又是阿羽的——威胁。”谢燕芳若有所思道,“你们这三四方互相依赖又互相戒备,的确是乱而不散,张弛有度。”

    楚昭宛如听到夸赞的学生,眼睛笑弯弯。

    看着她的笑,谢燕芳亦是轻柔一笑。

    虽然经历过狩猎场你死我活的厮杀,但两人之间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不过,我还是不懂,你留在这里,又有什么不好?”谢燕芳轻叹一声。

    “大概是因为留在这里的我,就不再是我了吧。”楚昭道。

    谢燕芳抬头看着她,一年多未见,她更消瘦了一些,黑发白面,但眼依旧灿若星辰。

    透过那双眼,站在这里的恍若还是那个奔来家中与他结交的女孩儿。

    她始终还在衡量。

    衡量人和事,值不值得她沉沦。

    谢燕芳点点头:“我懂了。”

    这皇城不值得她沉沦。

    他也不值得她沉沦。

    楚昭也看着他:“不过我也有些不懂,三公子你应该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非要来辖制我?”

    谢燕芳没说话,视线落在她的手上,问:“这是给我的酒吗?”

    楚昭垂目看手里的酒杯,道:“是。”

    谢燕芳伸手,女孩儿并没有将酒杯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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