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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间似乎一下子变得嘈杂起来。

    就连站在山林里,也能感受到气氛不太一样。

    丁大锤将手中的绳索放下,眯眼看脚下的山路,在这一炷香的时间,弯弯曲曲的山路上有马匹疾驰而过,有赶着车马的人们经过,还有挑着担子,抱着孩子的人匆匆而过。

    以往这么偏僻的地方可很少有这么多人路过。

    偏僻的地方人多了,那也就是说,其他地方可能出事了,所以避开到这里来。

    “丁四儿——”

    一声大喊,将出神的丁大锤拉回来,他转头看到一个乡邻。

    “你怎么又偷懒了?”乡邻说,“你今天还是一只猎物都没抓到,你这样怎么当猎户?”

    丁大锤哦了声,说:“慢慢来。”

    “还慢什么啊,这都多久了,你连只兔子都打不到。”乡邻痛心疾首,“你投奔你姑婆,你姑婆又穷,帮衬不了你,你还得养活她,你得找门生计,要不然怎么养家?怎么娶妻?我可跟你说了,村东老羊家的大女儿看上你,但你要是不能攒下一间房,老羊家女儿可是不会和你跟你姑婆挤着一起睡——”

    乡邻絮絮叨叨,丁大锤听到又没听到,忽的打断他。

    “你听,是什么声音?”他说。

    乡邻愣了下,问:“猎物入陷阱了吗?”一边竖耳去听,但没有动物哀鸣啊,山林安静,偶尔有几声鸟鸣。

    鸟鸣清脆悠长。

    他要说什么,丁大锤忽的发出一声鸟鸣,乡邻吓了一跳。

    “你以为这样就能迷惑猎物吗?”乡邻又好笑,耐心要教他,“这样不行——”

    他的话没说完,丁大锤再次发出鸟鸣,比先前还响亮,尖锐,还有几分嘶哑——

    山林中有鸟鸣随之而起。

    “你这是打算学鸟叫?”乡邻再次道,“鸟不值钱,要想卖钱,还得是兔子,野鸡也行——”

    他的话没说完,丁大锤将绳索扔给他,说:“铁牛兄弟,我走了。”

    走?乡邻一愣,又忙道:“你可别自暴自弃,打猎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要有耐心。”

    丁大锤对他一笑,走过来,从他手里接过弓箭,视线扫过山林,忽的抬手射箭。

    伴着箭矢飞出,不远处的灌木丛扑腾乱晃,一只兔子背上插着箭窜出来,旋即倒地不动了。

    “打猎要稳,但出手也要快,铁牛兄弟你箭术很好,就是容易犹豫,下次果断一些。”丁大锤说,将弓箭塞给乡邻,然后大步而去。

    这是教他打猎呢?乡邻怔怔,问:“丁四儿你干吗去?”

    丁大锤没有回头对他摆摆手,道:“打猎去了。”

    打猎?现在不是在打猎吗?乡邻看着瘦弱有气无力的男人,突然变得灵活像一只野兔,眨眼就消失在视线里。

    ......

    ......

    缉捕追不上的驿兵。

    夜晚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过路人马。

    城镇里散落张贴着被人抑扬顿挫诵念的檄文。

    乡野村落里口口相传着兵事将起,速速回避的顺口溜。

    宛如从边郡射出一支火箭,一路点燃汹汹火,直向京城扑围而去。

    ......

    ......

    京城外三郡严阵以待,兵马筑起重重关卡,但凡路过的人都被严查,态度极其凶猛。

    不过在看到这边一队人马的身份官牒后,他们收起了一半的凶猛,添了一半神情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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