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顿时喧闹更甚,你灌我我灌你,美酒如水般送进来,梁蔷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似乎醉了,似乎又清醒,似乎回到了曾经少年得意时,但此时此刻加官进爵才是更得意,他似乎在大笑,又似乎什么感觉都没有。

    这包厢里的热闹因为他,他坐在这里又觉得置身事外,他起身站起来,摇摇晃晃向外走。

    “阿蔷去哪里?”

    “去净房?都伺候着,不,我亲自伺候阿蔷公子。”

    室内乱七八糟喊声,梁蔷一概不理会走出。

    门外有十几兵卫侍立,冷肃的气息的确将这边隔绝成另一个天地。

    门内有几个公子跌跌撞撞跟出来。

    “阿蔷,我们陪你——”他们说,抬头看到兵卫森寒,便停下脚,打个哈哈,“阿蔷现在是将军,这么多兵卫,不用我们陪了。”

    梁蔷对他们一笑,淡然点头:“不用你们,回去喝酒吧。”

    几个公子们看梁蔷缓步向外走,有一个兵卫跟在他身后。

    “阿蔷跟以前的确不一样了。”

    “杀过很多人啊,你们发现没阿蔷就是笑着,都吓人。”

    “我想好了,让我爹把给梁氏的礼再加一倍。”

    几人窃窃私语,看着梁蔷拐过弯消失在走廊里,再看门外站着的兵卫更觉得血气冲天,忙缩回去。

    梁蔷却没去净房,拐过弯,在阁楼平台停下,倚着栏杆看池水,这里也是观赏风景的好地方。

    兵卫在他身后站着,如石如木,不闻不问。

    “我的归期,有没有要求?”梁蔷忽问。

    那兵士道:“没有,将军自便。”

    梁蔷转头看他,道:“我这几天赴很多宴席,提携我的,拉拢我的,都有,但有一人不见,实在是遗憾,不知可否见一见?”

    他以为进京来能见到背后人,但直到现在,都没有这个人出现。

    兵士看着他,道:“该见的时候就见了。”

    该见的时候?什么是该见?罢了,他人都到京城了,此人想见自然能见,不见,就是不想见,懒得见,梁蔷自嘲一笑,他不过是个工具而已,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不值得人家一见。

    他待要转身,对面走廊里有一个店伙计疾步来,手里捧着一杯酒,远远喊“梁将军且留步。”

    梁蔷看去,那店伙计近前,笑道:“梁将军,这是一位客人敬您一杯酒。”

    敬酒?

    梁蔷皱眉。

    他现在是京城的大红人,不是因为战功,而是因为与谢氏争功,被太傅提携,引得皇后都跟太傅争执,轰动全城——人人都想结识他。

    “既然敬酒。”梁蔷淡淡说,“人不来,算什么敬?”

    他梁蔷不是谁想敬就能敬的,说罢转身要走。

    “将军。”店伙计忙拦住,恭维讨好,“这酒不是我们店里的,是那人亲自酿的,那人不是不敬将军,是担心他亲自来,打扰将军饮酒乐趣,美酒,也就不美了。”

    什么人?古古怪怪,梁蔷皱眉。

    店伙计不待他问,伸手向对面一指“是那位客人。”

    那位?梁蔷下意识随着他所指看去,越过栏杆,越过中厅碧绿池水,看到对面。

    一位青衣公子坐在窗边,一手扶窗,一手握着酒杯,就在梁蔷看过来的同时,他也转过头微微一笑,举起酒杯。

    满池水宛如被风掀动,碧波荡漾。

    梁蔷神情惊讶,脱口:“谢三公子?!”

    ......

    ......

    对很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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