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我们大凉可不是入侵。”他说,声调带着口音,其实不用口音,大凉这个称呼就足以证明他的身份。

    “我们只是要来祭拜大夏皇帝。”他接着说,又感叹,“自从正统旁落,这中原的皇朝越来越蛮夷,越来越没规矩。”

    萧珣哈哈笑:“这位大人,如果不是我们,你现在哪里能在温暖的池水中浸泡?只能在官府的铁牢里生死不如了,受了帮助要感恩,这才是体面人首要的规矩。”

    山羊胡睁开眼,神情不悦:“你——”

    中山王打断他们:“好了,温泉是养生呢,在温泉池水中动气,可不好。”

    山羊胡显然不想惹怒中山王,收起了脾气,不再理会那个酒窝浅笑的年轻人,看到中山王道:“还有,我们也是为王爷抱打不平,怎么说也该王爷您或者您的儿子当皇帝,那六岁小儿又不是先帝的儿子,一个孙子哪里轮到他。”

    中山王将盖在眼睛上的巾帕拿下来,没有丝毫谦逊或者客套,拱手一礼:“多谢大凉王。”又微微一笑,“不知道大凉王想要什么回礼?”

    山羊胡从池中站起来,神情悲愤:“我王只要楚岺的项上人头!”

    当年在大夏因为太平已久,居安不思危的时候,野心勃勃的大凉发动了征战。

    体弱多病的大夏皇帝一命归西,大夏节节败退,失去了一大片疆域,与大凉僵持,直到十几年后,大夏的新帝忽然重用一个年轻的将官。

    那年轻的将官不仅夺回了疆域,将大凉驱赶出境,还突袭大凉王庭,杀死了大凉王最珍爱的王子。

    王子的头颅被悬挂在边境,大凉的兵士来一批被楚岺被杀一批,最后大凉王亲自来到边郡,赤裸上身,披头散发,跪地求饶,俯首称臣,大夏皇帝下旨,楚岺才将王子的头颅还给大凉王。

    这是大凉最痛心的事,十几年过去了,犹自深恨。

    “先王临终前拉着大王的手,死死不能瞑目,直到大王允诺,一定要拿下楚岺的头颅祭奠父王和长兄,先王才闭上眼。”山羊胡捶胸顿足,泪流不止,“我知道两国交战生死有命,但他楚岺——”

    山羊胡指着天。

    “杀了我家王子,还如此羞辱折磨,残暴无情,非人哉!”

    “我家大王此举就是为了给父兄报仇,只要楚岺人头。”

    中山王同情地看着他,唤四周垂首而立的侍女们:“快扶贵人去歇息,泡了温泉,大悲大怒,会脱力。”

    侍女们涌上将山羊胡扶出来,裹上袍子,山羊胡倒也没有拒绝。

    “王爷。”他悲声说,“我们大王只有这一个诉求,愿与王爷共谋,愿与王爷永世结好。”

    中山王看着他,似乎思索,然后问:“你们大王有公主吗?”

    山羊胡一愣,似乎没反应过来。

    萧珣已经做悲痛状:“父王,我已心有所属——”

    山羊胡这才反应过来,是要联姻?

    “有——”他道,就是没有,也有。

    中山王哈哈笑:“以后再说以后再说,贵人先去歇息。”他摆摆手。

    随着他摆手,娇弱的侍女将山羊胡扶着就走,山羊胡也似乎真的脱力,没有半点反抗。

    温泉池只剩下他们父子。

    中山王舒口气,重新躺回去,自己拿起手帕在温泉里浸湿,再遮挡在眼上:“猴子泡温泉都知道不吵不闹。”

    萧珣笑道:“父王,你信他的话吗?”

    中山王道:“我信不信不重要,西凉自己信就行了。”说到这里又轻叹一口气,“不过,楚将军这次大限真是到了。”

    萧珣道:“那父王要去救他吗?为了大夏,为了楚将军,不惜暴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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