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守卫却不仅仅是武功高强能做到的。”

    “他,借用了我的身份。”季崇言微微摇头,“虽说年岁有些相差,可那些守城门的护卫哪个敢抬头盯着我的脸一寸一寸扫视的?便是觉得‘我’‘憔悴’了些,又或者态度疲乏了些,可哪个会多想,敢多想?”

    “这便是他成功离开皇宫的真相。”季崇言道,“我在无意之间也算是‘帮’了他一把。”

    “事发之后,我一直在等候陛下召见,询问我当日之事,可陛下并未询问过我。”季崇言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忍不住轻哂自嘲,“有时候,不询问并非是一件好事。”

    在陛下看来,是不是他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不管是与不是,他的结局注定都是要死的。

    “这并非我胡乱揣测。”季崇言说道,“那队巡逻小队已不在宫中了,听闻是陛下下令调走了他们。”

    姜韶颜听到这里,脱口而出:“这是人证!”

    “不错,这是人证!”季崇言点头,抱着女孩子的手再次收紧了,“待到一切都解决了,这队人证就是陛下留下的,我勾结白帝旧部和赵家军的铁证。”

    还是那句话,不到万不得已,陛下杀人一定要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这熟悉的做法同二十年前对赵小郎君的下手如出一辙。

    他察觉到了陛下想要对他下手的意图。

    “他若是想留我一命,早就召我询问当日之事了。”季崇言说起折下来,反应很是平静,“正是因为不想留我性命了,才问都不问。”

    也是从那一刻起,他不再犹豫,下定了决心。

    “去岁,我同林彦借查夜明珠被盗一案离京,特意去找了柴嬷嬷,也是想知道更多当年的真相。”

    姜韶颜恍然:难怪去岁他会带着柴嬷嬷来宝陵,甚至开始查二十年前的旧事。

    世人眼中的天子外甥,圣宠至极,事实上却是刻骨腐蚀的毒药。他泡在这以蜜糖为外表的砒霜液中成长至如今的模样。

    心仿若被虫蚁突然咬了一口一般,酸痛的厉害,她抱住了他,道:“我眼下才知晓我原先的想法有多天真。”

    原本以为他不掺和进去便能好好活着,事实上,他过的比他们更艰险。

    “所以,我才是自私的那个,明知自己处于这等形势之中,却不肯放手,还要将你拴在身边。”季崇言低头轻轻吻了吻女孩子的眉心,幽幽叹了口气。

    “你以为栓能栓得住?”女孩子抬头看了他一眼,睫毛轻颤触碰到了他的下巴,“我若自己不想留,谁能栓得住?”

    这一句话,让季崇言心中稍安:方才,提及小舅还活着时,女孩子的反应委实让他在意。不过眼下听了她这一句话,倒是无妨了。

    “小舅没死,我敢确定。”季崇言说道,“不过他久不现身,我猜他的身体状况出了问题。”

    当年白帝一事惨烈如斯,蛊与毒尽数交织在那些人的身上,即便是侥幸活下来了,多半也好不到哪里去。尤其是作为主帅的赵小郎君,必然剧毒缠身,即便有最好的解药也未必尽然。

    否则,他又怎会铤而走险,入宫盗走夜明珠匣子里的解毒圣物——并蒂雪莲叶呢?

    “你觉得江平仄他们做错了吗?傻吗?”安静了片刻之后,姜韶颜问季崇言,“主将身体状况有异,心心念念所求的真相反而给了他们致命的一击!除了他们自己,没人在意这些真相,多年的坚持化为泡影,你觉得值得吗?”

    “赤诚之心怎会是傻?”季崇言想也不想,便摇头道,“二十年的坚持又怎会有错?”

    “陛下多年的仁君形象是他们掀开了第一道裂口,”季崇言说道,“这些人的坚持自是有用的。”

    当然,这些有用他们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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