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大丽身边时,她同花老鸨手里那些姑娘呆在一起时是亲眼见过有姑娘的亲眷上门挑事被花老鸨的人收拾的。

    她父兄来过很多次,却一次都没被花老鸨手下的知客撞见过,那是巧合吗?很多事情此时再想起来实在让人不得不多想。

    没有被日常在外巡逻的知客撞见,却被难得出门一次的大丽撞见,这也是巧合吗?

    若是有大丽许诺的那笔钱在先,父兄忍痛舍弃了二十两,选择十两,那一切都变得合理了起来。

    秀儿的脸色在松木寺林的映衬之下越发苍白。

    她不知道自己被卖去大户人家做丫鬟会怎么样,或许会遇到一个不讲理的主子,也或许会遇到一个通情达理的主子,更或许是在大户人家的外院做着粗使的活计。可不管怎么说,她都能看到自由,有个盼头,待到攒足了银钱也有得到自由身的那一天,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如同笼里的鸟儿被囚禁起来。

    她这些年被大丽带在身边看过很多突然消失的大丽跟前的红人,大丽是个很小心谨慎的人,但凡有一点可能会惹麻烦的苗头都会被及时掐去,她那一对父兄却始终没有事……难道还是大丽特意照顾她不成?

    秀儿苦笑了一声:这种照顾谁受得起?

    “是她做的。”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响了起来,对着面前的女孩子说道,“我知道是她做的。”

    她看了那么多年大丽的手段,眼前这手段委实太熟悉了。

    “应当是一开始她就选择了我。”秀儿说着,脸上现出了一丝冷意,眼里却满是茫然和不解,“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选我?”

    眼下她被选为棋子是因为长的与大丽有几分相似,可那个时候她不过才十岁,模样更是黑黑瘦瘦的,与好看无缘,也看不出什么与大丽相似的地方。

    这一点姜韶颜自然也已经发现了,她微微拧了拧眉,问秀儿:“你……长的像你母亲?”

    大丽不可能未卜先知便事先猜到秀儿长成之后会同自己有几分相似,一开始就将手伸向了秀儿。

    她见过钱三掳来的那一对父兄,长的与秀儿并不像。

    秀儿闻言怔了一怔,却还是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母亲很早就去世了,我已经记不清母亲的印象了。”

    姜韶颜闭眼回忆了一番先前看到的那对赌鬼父兄,顿了片刻,说道:“你那个兄长长的也不太像你父亲,可是像了你的母亲?”

    不过秀儿兄长虽然与其父相似的地方不多,却也多少有些相似之处的,下半张脸和嘴就有些肖似其父,不过上半张脸去并不像其父。

    秀儿想了想,点头道:“我倒是听人说过兄长像我母亲这种话。”

    听到这里,姜韶颜只是再次打量了一番秀儿,顿了片刻之后,才道:“你比你兄长小十岁有余,彼时你父亲早已染上了赌瘾,你兄长彼时虽然还未染上赌瘾,却也不过十岁有余,家中这样重的负担,以你父亲的为人怕是不肯再让家中多一个孩子的。”

    这话听的秀儿忍不住皱起了眉:“你说的不错。我自出生起,父亲是总是打骂我赔钱货之流的,母亲因着护我也时常挨打,听人说若不是我母亲瞒着,父亲根本不会要我。”

    一想起母亲病弱还护着自己,瞒着父亲生下了自己,秀儿心底就是一软,那个家里,母亲是她心底唯一的慰藉,不过却已然过世了。

    女孩子听了这些只是垂下眼睑“嗯”了一声,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道:“你母亲不容易。”

    “自然。”秀儿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顿了顿之后,她再次抬眼看向姜韶颜,眼神却是一凛,“你找我若是为了对付大丽,我……我可以帮你。”

    原本便是每日战战兢兢的在大丽身边呆着,今夕看不到明日,被大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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