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和长出一口气,再次扶起公孙瓒,拍拍他的肩膀,郑重言道:“我自知将军之所以永不服输,实在是心有不甘!然人之出身确实无法选择,却可选择走哪一条路——这个选择选择,远远大于努力!”

    “选择,大于努力?”公孙瓒一阵蹙眉,似有所悟。

    张飞笑道:“这就不是陈胜吴广所说的那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刘和点头道:“将军其实无需为过去之事耿耿于怀,有人笑你骂你,终究化作一抔黄土,与蝼蚁无异,而将军却能彪炳千秋,能让后辈儿孙铭记自傲,如此岂非更好?”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公孙瓒慨然一叹,神色愈发羞愧,向卢植和刘和再次深施一礼,言道:“伯圭囿于过往,心结难解,今日方才明悟,大丈夫建功立业,当为天下百姓计,为后辈儿孙先。”

    卢植抚须叹道:“伯圭早已过不惑之年,如今才算是真的‘不惑’,如今一言,老夫足以欣慰。”

    刘和拉着公孙瓒的手臂,笑道:“好了,青州之事总算圆满解决,诸位同到府衙,我们摆宴庆功。”

    如今公孙瓒触底反弹,也算是涅槃重生,虽然不知道卢植说了些什么,但显然对公孙瓒触动极大,再加上自己的一番劝说,只要他能放下过往的桎梏,必能重新焕发第二春。

    在刘和看来,公孙瓒带兵打仗是能手,但在战略眼光和政治水平上却差了许多,从他动辄禁锢自保就能看出来,此人虽有大志,却内心脆弱,总体来说,还是眼界太低了。

    如今为他重新规划方向,有了为之努力的目标,又不必参与到复杂的政事之中,到了塞外任由发挥,就看他的成就到底如何了。

    刘和现在无暇顾及塞外之事,又不能任由异族发展壮大,让公孙瓒去大漠之中,就像在狼群中放一只猛虎,就算不能将其尽数消灭,也要对其形成压制,不能泛滥成灾。

    酒席之上,众人尽兴畅饮,席间张飞和许褚竟拼起了酒,卢植也按捺不住,三人坐到一桌推杯换盏,到后来称兄道弟起来。

    他虽然是卢植早期的门生,但从未见过卢植醉酒,听卢植指着张飞不满道:“叫什么先生,要叫……哥!”

    “大哥——”许褚随后憨憨地叫了起来。

    “嗳!好……好兄弟,干!”卢植满意大笑,惊得公孙瓒酒碗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