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也是,忙问道:“请仲德指教。”

    程昱笑道:“先生想必早已知道,我军中有个陈规:俘虏皆可赎身,所以……”

    逢纪浑身一震,颤抖着胡须问道:“你是说,我也可以如此做?”

    “不错,此事刘将军早有规定,”程昱抚须道:“只要钱到位……”

    “多少钱,我出!”

    为了保住名声,钱对逢纪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更何况他现在是阶下之囚,只要能脱身,花钱也是值得的。

    程昱抚须沉吟道:“韩馥身价百万,先生与之不相上下,只是官位低了些……就算八十万钱如何?”

    “八十万?”逢纪暗自皱眉,旋即咬牙道:“好,我答应。”

    逢氏也是南阳大族,八十万钱基本是一年的田产收成,再加上其他各项收入和积蓄,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先生果然是痛快之人!”程昱点头称赞,旋即又皱眉道:“非是在下信不过先生,只是不见钱财,我却无权放人,不知这钱是找袁将军去要,还是……”

    “不不不,去我南阳家中支取便可。”逢纪连连摆手。

    他现在就想花钱私下解决此事,保住名声,找袁绍去要钱,他在武安被俘的事情将会大白于天下,这不是白折腾吗?

    程昱蹙眉道:“若去南阳取钱,两地距离数百里,还要跨越大河,这就有些难了,来回至少也要半月时间啊!”

    逢纪刚刚升起的希望又要破灭,赶紧说道:“程先生,在下愿写书信为凭,带着我的信物到南阳,必能如数取到钱财。”

    “这个么……”程昱捻须沉吟不语,良久之后才摇头道:“先前许子远为袁绍作保写了约书,回去之后被刘将军一顿斥责,命他回范阳自省去了,前车之鉴,在下岂敢再犯?”

    “哎呀呀,这该如何是好?”逢纪急得直跺脚,都快哭出声来了。

    片刻之后,程昱忽然说道:“在下倒有一计,可帮先生暂时拖延数日,冒险为将军担保,但必须要先拿到钱才行。”

    逢纪忙道:“先生快讲。”

    程昱言道:“我可差人带先生的书信信物到南阳,取得钱财之后,先快马来回报,只要消息送到,先生便可走人,如此只需四五日即可。”

    “这倒不错,”逢纪蹙眉道:“可这四五日时间,武安的消息必定泄露,袁将军若问起来,岂非不打自招?”

    程昱抬手抚须,掩饰着嘴角露出的一丝诡笑,言道:“数日时间,就只能由先生来代为隐瞒了。”

    逢纪一怔:“在下该……该如何做?”

    程昱笑道:“先生即刻修书一封,命人送到邯郸,就说昨夜劫营大胜,武安安然无恙,叫他放心对付刘和,谨防被谣言所骗。”

    “这个……”逢纪脸色大变,他岂能不知这一封信一旦送出去,很可能就是袁绍的催命符。

    程昱看他犹豫,淡淡说道:“元图兄,时间紧迫,虽说武安贼军不会逃往邯郸,但消息最多半日就会传到邯郸,你可要速作决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