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曹洪微哼一声,朝着许攸拱了拱手,大步出门去了。

    许仪不以为意,这正是要让他们那些人知道,自己与曹操交情匪浅。

    看着曹操怀中所抱婴儿,十分白嫩可爱,问道:“恭喜孟德有后,不知可曾取名?”

    曹操狭长细小的眼中露出慈爱之色,笑道:“犬子曹丕。”

    许攸称赞了几句,旋即抚须叹道:“孟德昔日有大志,如今膝下有子,莫非便沉沦于天伦之乐,丧志于田舍之中,忘了宏图之志么?”

    “子远此言何意也?”曹操微微蹙眉,招手叫来一名丫鬟,将婴儿递过去,请许攸往内堂走去,叹道:“方今朝堂混乱,某不愿与之同流,在家赋闲,以待时机也!”

    许攸大笑道:“身居田园,常怀千里之志,如此方为曹孟德也!”

    二人坐定之后,曹操问道:“听闻子远在冀州为官,何以又到了中原来?”

    许攸问道:“吾闻朝廷征公为东郡太守,又拜议郎,既大志尚存,何以不为国效命,反而赋闲在家?”

    曹操捻须叹道:“如今权臣专朝,贵戚骄横,吾性刚正,若去朝中,恐又得罪权臣,昔日得罪蹇硕,化险为夷已属侥幸,岂能屡屡犯上?若长久如此,必会招致家祸,与其胆战心惊,不如在家以自娱乐。”

    许攸微微点头,缓缓道:“只是天下危在旦夕,孟德尚自避祸在家,窃以为非英雄所为也!”

    “子远此言,莫非有所指也?”曹操皱了皱眉,扭头问道:“国家之事,非曹某一人所能为之,阉宦当权,迟早必亡,只是时机未到,不可逆势而为也!”

    “不然!”许攸摇头道:“十常侍欺君害民,毁谤正臣固然不假,然根源不在于此,待宦竖自灭,无异于扬汤止沸也!”

    “哦?”曹操双目微眯,抚须问道:“莫非子远兄另有高见?”

    许攸微微点头,起身到门口四下张望,见院中无人,才回转身来到曹操面前,缓缓说道:“宦官之祸,古今皆有,何如当今十常侍之猖獗,焉能封侯认作国父?此实乃世主不明,天子昏聩所致也,当今之局……不破不立!”

    “你说什么?”曹操惊得豁然起身,眼中精光乍现,愕然看着嘴角亲着一抹冷笑的许攸,沉声道:“你敢行大逆不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