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

    一口恶气难以下咽,却又无可奈何,张纯如困兽一般在府衙转来转去,将前来报案的几名差役劈头盖脸臭骂一顿,搞得属下战战兢兢,莫名所以。

    在书房枯坐一下午,将近掌灯时分,张纯在从窗后的阴影中站起来,命人将亲信王政叫来,这是他最信赖的属下之一。

    王政中等身材,离着络腮胡,他身上有乌桓人的血统,但因为母亲是被乌桓人掳掠之后所生,所以对乌桓人十分痛恨,张纯帮他报仇之后便一直跟随左右,因为办事干练,逐渐成为亲信。

    昏暗的灯光下,张纯的脸色愈发阴沉,对王政吩咐道:“目前中山境内,哪一伙贼人的势力最大?”

    王政以为张纯要出兵讨贼,忙说道:“目前贼军主要集中在黑山、上曲阳和唐县的山中,唐县贼首名叫张白骑,约有四千余人,黑山贼势力最大,贼首有三人,分别为于毒、睦固、白绕,各据山寨,这几月又收纳许多黄巾贼,人数恐怕超过万余。”

    张纯握拳道:“哼,竟比我官兵还要多出两倍,好嚣张的气焰。”

    王政点头道:“若想平贼,只是中山国的守军恐怕远远不够,还需向王刺史求援,请他派兵方可镇压。”

    “谁说我要讨贼了?”张纯一声低喝,冷笑道:“让本相浴血拼杀,去保住他们这些豪门大族安全,凭什么?”

    “国相,你这是……”王政愣住了,作为国相,保护境内百姓不是理所应当么?

    “哈哈哈,我恨不得他们马上杀到无极,把甄家抢光杀光才好,”张纯额头上青筋冒起,狞笑道:“到那时,我倒要看看,甄家人还如何在本相面前摆他们的臭架子。”

    王政吃了一惊,想要出言相劝,但又想到张纯今日受挫,正在气头上,嘴巴动了动,终究没有说出口,问道:“主人唤我前来,有何吩咐?”

    张纯缓缓道:“我要你去一趟唐县,找那贼首张白骑,本相有事要和他商量。”

    王政大惊道:“国相,这恐怕……”

    张纯盯着王政:“怎么,你不敢去?”

    王政一挺胸膛:“区区贼人,属下怕他何来?只是国相与贼人联络,若被人知道,恐怕对国相不利。”

    张纯冷笑道:“所以我才唤你来,让你独自去办此事,不可让其他人知道消息。”

    王政抱拳道:“主公吩咐,在下万死不辞,保证将口信带到。”

    “很好!”张纯拍了拍王政的肩膀,吩咐道:“你只说是本相有私事相商,与朝廷无关,自有他们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