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外,也没敲门,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窗户开着,崔莹莹身着淡绿睡裙,侧靠在窗口的茶榻上,手里拿着酒葫芦,醉眼惺忪。

    瞧见左凌泉进来,崔莹莹就坐直了些许,把套着黑丝的裸足收入裙摆,神色严肃:

    “你上来做什么?”

    彼此都已经确定关系了,左凌泉自然不会再摆出晚辈姿态,他来到茶榻跟前坐下,含笑道:

    “想你了呗。”

    “……”

    崔莹莹不大适应情侣的关系,但都被抱着揉馒头了,尊主气势也摆不起来;她不想做出娇羞的小女儿姿态,想想直接说起了正事儿:

    “望川城叫你回去,有什么事儿?给你论功行赏?”

    “也没什么,仇大小姐叫我过去,说是要趁着狼骇受创,过雪狼山探查婆娑洲内腹的情况……”

    左凌泉把今天的事情大略讲了一遍后,询问道:

    “莹莹姐是跟着我一起,还是继续在背后当高人护道?”

    这话有调侃的意思。

    崔莹莹稍显不满:“本尊如何行事,需要你过问吗?你走你的,当我不存在即可。”

    左凌泉知道崔莹莹肯定会跟在后面,对此只是含笑点头。

    崔莹莹斜靠在小案上,和左凌泉独处聊了不过两句,便觉得心湖波动不太对——就和龙阳丹的药性尚未化解干净差不多。

    龙阳丹的药性明显已经化解,此时心湖还有波澜,那肯定是自己的问题。

    但崔莹莹不想承认,目光有些躲闪,想想从袖子里取出了一枚珠子,递给左凌泉:

    “这枚魂珠,你现在用得上了。里面封存着忘机修士死前未消散的神魂之力,只要成功炼化,提一个小境界问题想来不大,你找个机会赶快炼化了。”

    左凌泉步入玉阶,明白修炼神魂的难度,说滴水穿石都是快的,不走捷径自己慢慢温养魂魄的话,修行速度基本以甲子算,这也是为何玉阶老祖大多不现世,都窝在后山闭关。

    明白玉阶修行的难度后,左凌泉自然明白了这枚上古修士以自尽之法保留的魂珠,是一份儿多大的机缘。他并未伸手接,而是道:

    “莹莹姐留着自己用吧,我年纪太小,攀升速度太快,阅历跟不上,说起来也不是好事儿。”

    “我倒是想自己用,但这枚魂珠,只能用在玉阶初、中期,再高的话,神魂已经趋于圆满,用着就只是锦上添花了。”

    崔莹莹说到这里,望向左凌泉,语重心长道:

    “你也别觉得境界高、修行快,是一种大好事儿,值得和亲朋好友互相谦让。境界高确实是好事,但到了九洲之巅,道行反而成了一种没法卸下的担子。”

    崔莹莹把魂珠放在桌上,目光望向了墙上的画像:

    “天塌了,都是高个子顶着,你到了那个位置,就没法独善其身。就拿我和玉堂来说吧,我比玉堂只差了一线,对于芸芸众生来说,区别其实不大,都是山巅老祖,但我和她的境遇天差地别。

    “我自位列尊主之日起,就没操过一天心,整日醉生梦死、游戏人间,享尽了人世间能享受到的一切清福,到现在肩膀上也没什么压力重担。

    “上官玉堂则不然,她站在山巅之上,说是位列十仙君、受万灵膜拜,但肩膀上扛着‘正道’的担子,你可见过她清闲哪怕一天?

    “境界高到一定地步,人都会变得谨小慎微,不敢松懈哪怕一刻钟;因为整个天地的走向,都掌控在他们手中,稍有松懈,就是拉着整个族群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我站在二线,哪怕有朝一日,想撂挑子当一只闲云野鹤,世上没有任何人会怪我。而上官玉堂则不行,天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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