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嘘,让少爷听见,非炸毛不可……”

    ……

    书房灯火清幽,窗口处,可见一个青衣公子负手而立,欣赏着庭院里雨打芭蕉的夜景。

    雨夜中,还能隐隐听到侍郎左寒稠的言语:

    “能耐啊!让你进京当驸马,官家安排好了船你不坐,非得一个人上路。来就来吧,刚到京城就当街砍人,你以为这是青合郡?这是京城,天子脚下……”

    书房里,左寒稠换上了常服,背着手在书桌前走来走去,满肚子的恼骚不知该从何说起。

    左寒稠在京中为官,路途遥远,十几年也就回去了两三次。

    幼年见左凌泉,映像都是聪慧伶俐、知书达理,和自己蠢儿子一对比,他都恨不得把左凌泉过继过来。

    这次长公主招驸马,左寒稠还抱着到时候各家公子一露面,左凌晨泉一鸣惊人的美好期盼。

    却没想到左凌泉刚到京城,就给了他这么大个惊喜。

    今天他要是去晚了半步,左凌泉真被抓进大狱闹了笑话,明儿个肯定人尽皆知,即便能捞出来,还选个什么驸马?

    “你以前多乖巧一娃儿,斯斯文文不吵不闹,左家十几个晚辈里面,我就觉得你日后有出息。现在可好,也不知你爹怎么教的……”

    左寒稠喋喋不休。

    左凌泉站在窗口,面对‘恨其不争’的三叔,表情随和,听了半天唠叨后,才回过身来,开口道:

    “今天的事儿,是崔善英无礼在先,我又没下杀手,只是验证一下斩罡刀真伪。”

    左寒稠在书桌后坐下,一拍桌案:

    “验证真伪需要捅人?后天长公主点驸马,你进京是来当驸马的,闹出乱子,后天难不成让长公主去天牢里面点你?”

    左凌泉还真就这意思,不过这话当着长辈的面,自是不好直说,他在书桌对面坐下,摇头一叹道:

    “三叔,这驸马不好当,再者,来抢驸马的人如过江之鲫,我也不一定被选上。”

    左寒稠自然知晓驸马不好当,特别是长公主的驸马。他严肃道:

    “选不选的上,是长公主的事儿,轮不到你我考虑。你我该考虑的,是想不想当。”

    左凌泉干净利落回答:

    “不想。”

    “你不想也得想。”

    左寒稠抬手指了指皇城的巍峨城墙:

    “圣上年幼,长公主代为摄政,说白了就是我大丹朝的事儿,都是长公主一人说的算。现如今按照礼法招驸马,全天下的世家大族,都削尖了脑袋往进挤,我左家能不去?”

    左凌泉端起茶杯抿了口:“我左家有些田地不假,但也算不上豪门,也就在南方四郡有点影响力……”

    左寒稠摆了摆手,靠在太师椅上,语重心长道:

    “可三叔在京城当官。如今长公主以妇人之身摄政,本就颇受宗室微词,朝堂上有异议者也不在少数,但异议谁敢明着说?

    相当驸马,说白了也是表忠心,证明自己想和长公主上一条船。满朝文武的世家公子都去了,就我左家自命清高不屑一顾,这是什么意思?我左寒稠瞧不上长公主?”

    左凌泉这次明白了——关乎站队的问题。他想了想:

    “我在家中排行老七,左家未婚配的公子,还有四五个,五哥六哥也没婚配,为何先让我……”

    “谁让你长的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