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去,却见眼前的年轻公子,身着茶青色长袍,腰带挂着块双鱼佩,长发以黑色发带束起,剑眉星目、鼻梁高挺,面容端正硬朗,腰侧还悬着青皮鞘佩剑,模样俊的祸国殃民。

    只是方才移开伞遮挡泼来的水,导致脸颊和锦缎长袍上,沾了不少雨珠。

    小妇人眨了眨眼睛,把人家这么俊的公子弄成落汤鸡,心里不好意思,又开口道:

    “公子要不进店来,我找毛巾给您擦擦?”

    左凌泉舟车劳顿过来,尚未吃午饭,见铺子里酒香扑鼻,没有拒绝,在屋檐下收起雨伞,走进了汤家酒肆。

    酒肆不大,四张小酒桌,角落放着酒缸和温酒的火炉。

    里侧酒桌上,已经坐了两位客人,身着黑色鱼鳞甲,佩刀放在身侧,一老一少,看起来是临河坊的巡捕。

    左凌泉进入酒肆,在靠窗的酒桌旁坐下,小妇人连忙跑进后院找毛巾。

    邻桌的老捕快,见状开口道:

    “静煣,以后可得把风风火火的性子改改,今天多亏人家公子脾气好,不然让你赔这身云中锦的袍子,你上半年都白忙活了。”

    名为汤静煣的小妇人,拿着白毛巾走出来,没好气的道:

    “人家公子温文儒雅、知书达理,一看就是讲道理的读书人,你以为都和你这老不死一样,满嘴荤话还爱占小便宜?是吧公子?”

    左凌泉对于这番吹捧,客气回应:

    “大婶儿过奖了。”

    大婶儿?

    汤静煣灿烂笑容一僵,嗫嚅嘴唇,明显是想骂两句,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转而稍显不满的道:

    “公子,我还没嫁人,婶儿哪里能乱叫。我叫汤静煣,你叫汤姐即可,要是不想叫姐,叫小煣也行。”

    左凌泉稍显意外,瞧面前小妇人的模样,风风韵韵熟的似是能滴出水来,在这世道绝对不小了。

    不过,妇人家事,左凌泉也不好多问,改口道:

    “老板娘,你这有什么吃的?”

    汤静煣面带笑意,连忙介绍起酒肆的下酒菜。

    老捕快见没啥事,饮尽杯中酒,排出五枚大钱放在桌上,带着小捕快往外走去。

    汤静煣见此回头招呼道:

    “老张,不喝了?”

    老捕快提着刀鞘发黄的老刀走出酒肆,摆了摆手:

    “罢了,在你这儿喝了十来年酒,别说屁股,手都没让摸过一回,生意做得不厚道。”

    汤静煣听见这混话,不见半分羞臊,当场就还嘴骂道:

    “呸——我这儿又不是窑子,想摸你去前边巷子,就怕你年纪大了……”

    说道这里,发觉左凌泉坐在跟前,汤静煣又连忙收起了泼辣言语,腼腆笑了下:

    “老张是临河坊的巡捕,人不错本事也大,就是长了张破嘴,公子别介意。”

    左凌泉觉得挺有意思,自是不介意。

    片刻后,汤静煣取来一壶酒,两碟小菜后,放在了桌上。

    左凌泉刚拿起筷子,酒肆外的码头,便又有船只靠岸。

    这次来的是大船,甲板上丫鬟家丁云集。

    随着踏板放下,十余位风华正茂的年轻公子,从上面下来,皆是穿着华贵,其中几个凤眼娥眉、男生女相,引来不少打量的目光。

    酒肆中没有其他客人,汤静煣站在门口看热闹,发现这些外来的公子哥后,开口道:

    “南方四郡的船,这些公子都是来争长公主绣球的吧?”

    南方四郡是大丹朝富甲天下的粮仓,左凌泉出自四郡中的青合郡,本来也该坐这条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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