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樊忠有一搭没一搭对了句:“五百万。”

    客人立刻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叫起来:“妈呀,你这是黑店吧!这样一幅字画五百万,上次我在拍卖会上见到一幅差不多的字画,也不过才五十万。”

    樊忠懒得理会,只是把玩着手里的一块上好的玉石,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客人没得到回应,有些不满:“你这老头怎么做生意的?这就是你们店里的待客之道吗?”

    樊忠冷哼一声,怠慢依旧。

    郝歆向客人望去,那人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戴着一顶毡帽,穿着一身西服,可是脚上却踩着一双老头鞋。

    这样的打扮low得不能再low,那一脸的傲慢劲儿却好像自己收藏大家。

    不过,从一个细节上看,郝歆就能看出来,这人最多也就算是个菜鸟,或许连菜鸟都算不上,入门都没真正入门。

    也就是自己刚知道点皮毛,就跑来嘚瑟了。

    在收藏界,有几个人不认识樊忠的,就算是菜鸟也是知道最权威的樊忠,可他却如此说樊忠。

    郝歆笑着走过去,“这位老先生,既然您觉得这家店是黑店,那就赶紧走吧,别一会儿被炖了。”

    客人见郝歆长得干净漂亮,便笑着回道:“你这小丫头可真会开玩笑,这是法治社会,他们岂敢。”

    郝歆点点头,“也是哈,这是法治社会,一切也都要有规矩的,何况我们又是个最讲究礼数的民族。”

    客人闻言,以为郝歆是站在他这一头的,这是对樊忠怠慢客人的指责。

    “你这姑娘看着不大,倒是很识大体,一看就是教养极好!可不像有些人,年纪挺大了,还没你一个小姑娘懂礼数。”

    郝歆轻笑一声,笑声清甜,让客人更是心里喜欢的紧:“你这姑娘一看就讨喜。”郝歆没理会客人的吹捧,只是道:“您可曾听过‘棒槌’这个词,可知道这词在老京城的意思?”

    客人闻言,略微思索了一下,点头道:“那是自然,我祖辈就是老京城人了,怎么会不懂!棒槌不就是外行的意思,什么都不懂的意思嘛!”

    郝歆点点头:“难得,您竟然懂这词,那正好我也不担心您会不明白!”

    客人没听出其中的讽刺,实在是郝歆这外貌给他留下了极好的印象,让他是打心眼里就喜欢这个姑娘,也便没往坏处想。

    郝歆继续不徐不疾的说道:“那既然您明白,我就将这词送给您!您可真是个棒槌!”

    就算客人再不相信,这会儿也自然听出了郝歆话里的恶意,脸色一沉,指着郝歆道:“黑,你这姑娘怎么骂人啊?亏我还觉得你这姑娘懂礼数,是个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