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流拥挤,来往的车马也多了不少。

    谈笑声、叫卖声与马车车轮的滚动声混杂在一起,让整条街都喧闹起来。

    这些声音飘到二楼的包间内,郭诵觉得有些嘈杂,起身正想关上窗户,一阵斥骂声自街面传了上来。

    “老娘这里可不是什么济善堂,掏钱住店,天经地义的事。有钱什么都好说,没钱就把马卖了,若不卖,就给老娘都滚出去。”

    妇人的话语很是泼辣,嗓门也大的出奇,整条街都能听到。

    郭诵心中好奇,探身向下望去。

    街对面,一家客栈的门口处,一名上了年纪的胖妇人正指使着几名壮汉,将三个年轻人赶出客栈,并将一些包裹衣物扔在了大街上。

    三名年轻人虽然身体强壮,但似乎是理亏,没有做任何的辩驳,只是默默地弯身收拾散落在地的行李包裹。

    李峻正与张景说着话,也听到了声音,随口问了一句:“郭诵,楼下怎么了?”

    郭诵撇了撇嘴,回过身子说道:“好像是没钱住店被赶了出来,东西都扔出来了。”

    “哦。” 李峻应了一声,继续与张景聊了起来。

    这时,正将几坛酒放到桌面的伙计轻叹了一声,自顾自地摇了摇头。

    李峻注意到这一细节,也是无心地问了一句:“小二哥,你认识下边的人?”

    伙计见客人问话,赶忙笑脸回话:“回客人的话,那胖妇倒是识得,是咱们宋使君的妹妹。另外三个人虽说不认识,但也听了一些他们的事,他们这次算是被坑苦了。”

    伙计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兴趣,江霸开口问道:“怎么个坑苦法?小二哥说说,怎么一回事?”

    “那三个年轻人是羌人,住在秦州边上一个叫仇池的地方。那边多畜牧,经常贩马到咱们平阳。”

    伙计边说边给在座的每个人斟满了酒,脸上带了几分苦笑,口中的话也在继续。

    “往日里倒没什么,可现在秦州大旱,人都没吃的,就别说马了。他们这次多赶了些马过来,就是想多换些粮食回去。”

    给客人倒完了酒,伙计将手中的白抹布搭在肩上,站到了一旁。

    “其实就算不多贩些过来,那些马也会饿死,赶过来卖了,还能留条命。”

    李峻倒了一盏酒递给了伙计,示意他喝口酒再继续。

    伙计受宠若惊地接过来,多番致谢后喝了一小口,砸吧着嘴继续道:“想是好的,可谁知道今年却是变了。”

    张景皱了一下眉头,没有说话。

    李瑰问道:“多年的买卖已成旧俗,能变到哪里去?”

    “按理说是如此,他们也是到以往的老主顾那,可谁知道那些老主顾怎么都不肯收他们的马。”

    伙计又喝了一小口碗中的酒,继续说道:“后来才知道,这平阳郡的马匹买卖只能由一家交易,也就是刚才那胖泼妇家。”

    说到后边,伙计的声音自然地小了下去。

    李峻明白了缘由,无奈地摇了摇头:“是给的价格不公道吧?”

    伙计略带愤然地回道:“不仅是不公道,简直就是抢嘛。说人家是病马,一匹马只给人家三斗米,那不是抢还是什么?”

    李峻点了点头,心中思忖了一下,问向伙计:“那可以到别处去卖呀?离开平阳郡不就行了吗?”

    伙计叹气道:“要能走,他们早就走了。那些马出来的时候就是饿的,一路上水草不济死了几匹,再拉到别处恐怕就剩不下多少了?”

    郭诵也是叹息道:“那真是可惜了。”

    李峻喝了一口酒,放下酒盏,抬头问向伙计:“他们有多少马?如今在哪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