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

    李峻喝了一口酒,突然抬脚踢在骞文的身上,半笑半怒地骂道:“你是要造反吗?还是觉得如今功高盖主了?都敢替我发号将令啦?”

    骞文一怔,赶忙后退,急声地辩解道:“庄主,骞文可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着急回到您的身边,如今交州已无战事,只需理政之人和镇守之将而已,您知道我是个武将,做不来那些事情的。”

    如今,骞文再也不是曾经的那个莽撞少年。

    为官为将多年,他的心思缜密了不少,看到李峻的脸色微变,即刻知晓自己说错了话,在大将军的面前也过于随意了,这是下属对上官的大不敬。

    此时此刻,骞文之所以对李峻改了称呼,是在向李峻表明心迹,自己依旧是当年的那个骞文。

    说着,骞文涨红了脸,扑通一声跪在了李峻的面前。

    李峻皱眉地又踢了骞文一脚,笑骂道:“给老子滚起来,哪里学来的毛病,到处下跪。”

    随后,李峻望着骞文,思虑道:“你不想回去的话,可以随我回梁州,也可以留在司州辅助赵大哥,可灌娘一家刚迁到交州,你又要带着她离开,这不是瞎折腾嘛!”

    斟酌了片刻,李峻将骞文拉到身边,摇头道:“老二,我觉得你还得在交州待上一段时间,如今交州的确无战事了,但你要多战备,多练兵,更要多修战舰,毕竟广州还不属于咱们西府。”

    骞文见李峻并未真的动怒,心中的慌张也平复了下来。

    听李峻如此说,他赶忙笑道:“属下明白了,我就是太想回来和兄弟们一起上阵拼杀,此番一战打得属实过瘾,所以就有些心痒,乱了方寸。”

    “狗屁,就因为你留下了军粮,所以才搞出如此大的动静。”

    李峻切了一块羊腿肉递给骞文,笑骂道:“你给我说说,你从什么时候学会勤俭持家了?我不是让你烧了军粮吗?”

    骞文挠了挠额头,苦笑道:“大将军,我是看这粮草太多,一把火烧光怪可惜了,所以就没忍心下令。”

    咬了一口羊腿肉,骞文继续道:“最初,咱们交州那里缺粮,虽然梁州和宁州运过去不少,但还是有缺口,所以也就极为珍贵粮食,如今虽然好了许多,却也落下了这个不忍心的毛病。”

    “哈哈...”

    李峻笑了起来,点头道:“骞文,你能说出这一番话,的确适合做交州的刺史了,再过一段时间吧,我一定调你回来,也保证有大仗留给你来打。”

    人心最无常,且行且珍惜。

    李峻对属下的忠心有着警惕,却也不愿去过多的猜忌。

    如何用人是一门学问,对于这些在战阵中拼杀出来的兄弟,李峻对每一个人都会保持最大的宽容,并不会因为细枝末节的小事而心存芥蒂。

    众人正说着话,杜麟来到李峻的身侧,将两封信函递给了李峻。

    李峻见其中的一封书信上盖有裴璎的印章,挑眉笑着拆开,仔细地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