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都能做到的。

    大战在即,李峻并没有感觉到有压力。

    谋定而后动,守城只是整个战事布局中的一点,这个点并不重要,重要的战斗在长安城外。

    即便长安城出现危急,郭诵也必然会即刻改变策略,领兵反围住攻城的石勒军。

    这里的烟汀阁比不上洛阳东的那处,规模没有那边大,景致也逊色不少,毕竟那时的洛阳是晋国都,是天子的城,即便是风尘之所也要沾些皇家的奢靡。

    落雪中,廊桥内,李峻凭栏而坐,清脆悦耳的笛声也随之响起,飘荡在飞舞的雪花中。

    练了许久的笛艺,李峻觉得自己虽比不上宋袆,但也算是小有所成了,在气息与音律的把控上,已经可以做到游刃有余。

    “二郎,郎君,憨包,好兴致呀!”

    听到李秀的唤声,李峻就知道家中的大憨包回来了。故此,他装作没听见的样子,依旧闭眼吹奏着手中的玉笛。

    李秀见夫君的雅兴正浓,也便不再打扰,坐在李峻的对面静静地听着,脸上露出了一点羡慕的神情,更多的则是夫复何求的满足感。

    “憨包,各处的情况如何呀?”

    就在李秀陶醉在这种美妙的气氛中时,笛声戛然而止,李峻用玉笛轻敲了一下李秀的头盔,笑着问了一句。

    “啊...?”李秀睁开了眼睛,略有不爽地回道:“查过了,一切妥当,就等着明日开战啦!”

    “二郎,其实你最偏心啦!”

    突然间,李秀埋怨了一句,让李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如此说?我哪里偏心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都藏在心里呢!”

    李秀将双脚放到横隔板上,抱膝而坐,望着李峻道:“家中三个女子里,你给大姐写过诗,夜里给她徒歌,你也曾和二姐在洛阳外的大营中高歌“人生得意须尽欢”,好不快意,更让人羡慕,就连翠烟都能唱出你的歌。”

    李秀说着,将圆润的下巴支在膝头,略有不平地继续道:“而我呢?你整日就知道喊我憨包!从来都不想着讨我欢心。没错,我是个武将,可也是你的夫人呀!”

    即便女人所表现出来的性格有多么憨直,都是一种表象,每个女人的心也都是细腻的,只是计较的多与少的差别。

    那些事情,或许是闺阁中的闲谈,又或是话语中不经意地显露,别人没有觉得如何,可李秀却记下了,藏在了心里。

    其实,李秀也并非是在意一首诗词,也不是苛求那夜间的徒歌入眠,她只想告诉李峻,自己也是个需要疼爱的女人。

    听着李秀的埋怨,李峻怔怔地望着,半天没有说话。

    是呀!自己在李秀的身上,真的好像忽略了一些东西,也真的因为她武将的身份,而少了某些该有的疼爱。

    “憨...秀儿。”

    李峻起身站在李秀的身侧,将她揽在怀中,轻声地继续道:“是二郎不好,二郎不是偏心,只是觉得秀儿是一辈子要保护二郎的人,更是二郎的心尖肉,所以就忽略了你的感受。”

    “嘻嘻...”

    李秀稍稍发泄了一下,再加上听到李峻所说的心尖肉三个字,觉得心情大好,扬脸笑道:“妾身当然要保护夫君啦!一辈子的呢!现在也给我徒歌吧!”

    “哈哈...”李峻笑了起来,用手指捏了一下李秀的鼻子,点头道:“那好,今夜二郎就给最爱的憨包徒歌!”

    李峻坐了回去,用手中的玉笛轻敲着手掌,望着一脸期盼的李秀,想了一会儿后,开口轻声吟唱起来。

    “捻斑驳岁月,把往事化作一缕纤尘,流泻指尖,镌刻风月无古今。一朝风雪,梦散酒醒千帆过尽。喧嚣过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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