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并不过于在意。

    他反倒希望能让樊虎等人多经历些磨难,如此才能在今后的征伐中积累到经验,也能更好地做到谨慎细致。

    李峻的领兵到来,让一时略有慌乱的樊虎振奋了精神。

    他身上的那股蛮杀之气再次迸发了出来,狂吼地将手中的斩风刀劈向了羯骑军卒。

    武威军的战力不输于任何一支兵马,即便是对方的兵力多于自己,也丝毫不会影响到每一名武威军的心态。

    这种心态可以说是一种漠然,是每个人在平日里的操练以及无数次地拼杀中形成的。

    “无论怎样,人将终有一死,何必要畏惧死亡呢?”

    “你的拼杀就是为了能让身边的兄弟们有命在,而那些兄弟们的死也是为了能让你活下去。”

    这样的话语,在武威军的操练场上常被说起,如同洗脑般日复一日地灌输进每一名军卒的心中。

    如此一来,军卒们在拼杀中漠视了对手的生命,如同毫无情感的杀人机器,却也是最在意身侧兄弟的杀人机器。

    当李秀领兵赶到高坝时,胜负未分的混战被打破了僵局。

    石瞻所领的七八千羯骑兵被武威重骑军冲散,有的向大荔县西逃窜,有的则从之前的那条山路退下高坝,想要奔向风陵渡,退到蒲坂县。

    石瞻没有退,他也根本无法退,千余名步战军围住了他与部分的羯骑兵,将他们死死地困在了高坝上。

    “樊虎,那个将官的脑袋是你的,你他娘的给我领兵砍了他。”退出厮杀的李峻大喊了一声。

    毕竟,樊虎还是个少年人,也是第一次真正地在战阵上拼杀,即便有着彪悍的身形,也依旧是个少年人的心性。

    李峻喝令他杀石瞻,是因为看出了樊虎的杀心不稳。

    军阵之上,没有仁心可言,你死我活的情况下,不容半点怜悯与惺惺相惜,只有死人才不会有威胁。

    原本,看着石瞻毫无畏惧的拼杀,少年樊虎的心中多少有些敬佩之心,再加上他觉得石瞻好像是汉人,手头上也便留了几分情面,想要活捉了石瞻。

    然而,当他听到李峻的命令后,顿时抛开了心中的杂念,挥刀向石瞻的身上劈去。

    两日后,这一场杀戮完全结束。

    石勒手下的两员大将石佗与石瞻都死在了雍州,而他们率领的两万羯骑军没有一个人活下来,所有的尸体都留在了渭水北的土地上,一直延伸到风陵渡口。

    在这些人临死前,有人放下了刀枪想要投降,南阳王刘胤也堵截了不少的羯骑兵,想要接纳他们的归降。

    然而,依旧是没有人活着。

    李峻不仅下令杀了所有羯骑兵,而且还将两万颗头颅垒在了风陵渡西岸,筑成了一道令人胆寒的人头墙。

    “李将军,你有必要这样做吗?”

    高坝上,南阳王刘胤望向那血红的人头墙,剑眉紧皱地看着李峻,颇有不满地问道。

    李峻转头望着刘胤,笑了笑,说道:“刘胤,你虽长得像你爹,却是没有学到他的半分狠辣,杀人更要诛心,如此才会让人怕,才能长治久安。”

    说罢,李峻翻身上马,对着刘胤说道:“我已经命人将那些牛羊财物和羌女还给了北羌王,西府军也会在明日撤离雍州,我在离开前要去趟长安城与你母后请辞,你陪我一起吧!”

    对于李峻的决定,刘胤多少有些意外。

    刘胤已经做好了要与李峻交涉的准备,因为他觉得李峻一定会提出让西府军在雍州休整的要求,这是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理由,也是能将兵马赖在雍州的最好说辞。

    然而,李峻并没有多耽搁一日的想法,明日就要撤兵离开雍州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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