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境内的陈留,靠近了司州,而余下的人则依旧留在冀州的境内,与石勒的汉国军周旋于巨鹿郡的广宗县。

    丘平,广宗县内的一个村落,位于县境内的西南。

    钱家是丘平村的大户,因为家主钱温与汉国军中的一个将领有些交情,再加上他多次向那个将领奉献银粮。故此,当汉国军攻袭冀州时,钱家不仅没有遭受劫掠与杀戮,反倒是在战乱中获得了大量的土地和房产,家道比之前更为殷实了。

    钱温的膝下有一女,名唤钱颦,尚未出阁,深得父亲的溺爱,自小便养成了蛮横善妒之心。

    长大后,钱颦常常会因为一些小事责罚打骂身边的下人,府中的奴仆皆对钱颦心有畏惧,一些小丫鬟伺候她的时候总是要小心翼翼,更是会胆颤心惊。

    “你是个死人吗?连梳头都不会吗?”

    此刻,闺房内,钱颦恶狠狠地盯着一名与她年纪相仿的丫鬟,口中继续骂道:“你卖到我家为奴,我不管你之前是个什么身份,现在就是个贱奴,想要在钱府白吃饭不做事,想得美!”

    适才,丫鬟在给钱颦梳头的时候,不小心将手中的簪花碰到了钱颦的前额,使得钱颦大怒,一巴掌扇在了丫鬟的脸上,并破口大骂。

    肿了半张脸的丫鬟跪在地上,低着头,轻声地哀求道:“姑娘,奴婢错了,奴婢以后会小心一点,求姑娘饶过奴婢吧。”

    “哼...饶了你?”钱颦冷笑地望着那名奴婢,伸手扯住丫鬟的发髻使她扬起了头,嘲讽道:“你这个贱人,想要凭借一脸的狐媚在府中生事,若是本姑娘今日饶过你,谁知道你下一次会不会戳在我的眼睛上?”

    说着,钱颦对着门外厉声喝道:“来人,把这个贱人关到柴房中,没有我的话,谁也不准放她出来,也不准给她任何的吃喝,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有什么狐媚的本事。”

    钱颦的话音刚落,两名五大三粗的家丁便应声而入,咒骂地将跪在地上的丫鬟向后院的柴房拖去。

    其实,那朵簪花碰在前额时不痛不痒,并没有什么感觉,但钱颦就是想要责罚这个丫鬟。

    因为,她每次看到这个丫鬟的那张脸,以及丫鬟身上所独有的气质时就会心生妒忌。

    一个贱奴怎么该有如此清丽秀美的面容呢?一个贱奴的身上又怎么会散发出莫名地高贵气质呢?

    从见到这个丫鬟的第一眼,钱颦就深感疑惑。她向父亲要来了这个丫鬟,想从丫鬟的嘴里问出答案。

    同时,丫鬟的与众不同也让她的心中充满妒意,每时每刻都想要折磨这个让她觉得心烦的贱人。

    冰冷的柴房内,昏暗的光线透过门缝晃在司马英槿的身上。

    午后的这点阳光没能给身穿单衣的少女带来一丝温暖,反倒是寒风随着光线袭进柴房,一次次地寒在身上,冰到心里,如同刀割一般。

    这样的惩罚不是第一次,也绝非是最后一次。

    骨瘦如柴的司马英槿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但她就是不想死,不想自己这个大晋的公主如同猪狗一般地死去,暴尸荒野。

    这样的虐待不算什么,之前更多的凌虐也经历过了,司马英槿觉得自己能承受下来,只要坚持住,几日的不吃不喝还是可以挺过去的。

    想着想着,在不知不觉中,少女的眼角留下了两行泪。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可就是忍不住,愤怒与委屈几乎要将她的心撕碎,而她所能做的事情也只有流下这两行苦泪。

    深夜,柴房外的风更大了,有雪花被寒风扫进房内,让这本就冰冷的柴房里又降了温度。

    司马英槿冻得脸色青白,打起了寒颤,不得不将整个身子蜷缩在最里面的墙角,并用一堆木柴挡在了身前。

    “不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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