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轻蔑地回望向李峻。

    周振的威胁毫不掩饰,他觉得也没有那个必要。

    此刻,他代表将军府,一个有些家财的商贾是无法与将军府相抗衡的,根本就是大象与蚂蚁的区别。

    李峻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显露出一丝的不悦之色。

    事情既已谈妥,周振随意地掸了一下官服的衣袖,便要唤人取来纸笔,让李峻签下字据文书。

    这时,一名有些年纪且缺失一条手臂的军卒走了进来,向周振躬身执礼道:“周长史,赵将军命你到后衙议事。”

    周振撇了一眼老军卒,点头应允,并对着老军卒吩咐道:“替我招呼一下李护军,等我回来还有要事相谈,莫要怠慢了。” 说完,便转身离去。

    “唉...”见周振离开,李峻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口中也是叹了一口气。

    事情便是这样,在实力相差太大的情况下,能做到的也只能是如此了。

    若说这是当下这个朝代所独有的情况,其实也不尽然。

    无论在哪里,在哪个时代,实力上的碾压都是存在的。这种存在只能让弱者委屈求全,想要去寻求公平,可公平又何尝会轻易地偏向于弱者呢?

    “二郎,这周振也过于黑心了。”郭诵深吸了一口气,强压着心中的怒火。

    李峻苦笑地摇头:“世道如此,咱们也只能这样了。先把人带回去,钱物没了还可以再赚。”

    李秀虽也是愤恨难平,但这样的事她也是司空见惯。

    当下的朝官多是如此,更有甚者比比皆是。若不是益州刺史罗尚与其部属辛冉的贪婪成性,蜀中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流民参与叛乱。

    三人正在偏厅等候,李峻发现厅中的独臂老军卒不时地打量自己,脸上还带着一种尊崇的笑意,似乎相识一般。

    “老哥,你与我相识吗?” 李峻对老军卒没有任何记忆,也只是随口一问。

    “您…您是牙门将李将军吧?”老军卒尝试地问了一句。

    老军卒的问话让厅中的三人有些意外。

    李峻这牙门将一职是已故梁孝王司马肜所授,除了司马肜的原属军卒,其他的部属的军卒少有知晓。

    “哦,老哥认识我李峻?你是…?”

    李峻真的忆不出这名老军卒到底是何人。

    他转头看了看郭诵,想从郭诵那得到点信息,没料到郭诵也是满眼疑惑,冲着自己摇了摇头。

    “李将军与郭小将军自然是不知道小人,但小人却是识得两位将军。”

    独臂老卒向前给李峻与郭诵见了礼,口中继续道:“小人名唤程放,跟随我家将军参与过平叛氐人齐万年,小的这条胳膊就是扔在了中亭。当时,两位少将军在咱们军中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听老卒如此说,郭诵惊喜地问:“你参加过平叛之战?你家将军是何人?”

    郭诵之所以惊喜,是因为当年参与平叛的将士中,除了少数几个将领外,多数都是老梁王司马肜麾下的人。

    虽说如今老梁王不再了,曾经的这股势力也散的无影无踪,但将领间还是有着战阵共生死的情谊。

    这种情谊不比寻常,是用鲜血洒出来的,更是用命换出来的。

    老卒程放见郭诵问话,迟疑地问道:“两位少将军不是来见我家赵固将军的吗?你们应是故交呀?”

    “赵固?” 李峻口里低声地重复着,脑中飞速地搜寻着关于赵固的记忆。

    “赵固?安北将军赵固?我那赵大哥?” 郭诵因不确定,口中不停地问着。

    见程放不住地点头,郭诵转向李峻大笑道:“哈哈哈,二郎,是赵大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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