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巴东向王瑚大哥请教。”

    李峻笑了笑,拍了一下李瑰的肩头,说道:“那就好,有你和王瑚守在巴东与涪陵,我也放心。”

    “对了,你走之前,让灵芸到家里来一趟。”李峻从宋袆的怀中又抱回了小婉儿,一边逗着女儿,一边嗔怪道:“这几日,也不见灵芸过来给老太太问安,她跑哪去了?”

    李峻挠了挠头,尴尬地回道:“舅父,灵芸跑去仇池那边了,天天和青女嫂子、荀灌娘在一起,说是商讨扩建炽翎营的事。”

    “啊?”李峻迟疑地问道:“那和她有什么关系呀?她又不是军中的人?”

    说着,李峻瞪了李瑰一眼,叱责道:“都是你纵容的,一天天地瞎胡闹,军中之事怎么能随便让人乱参与呢?”

    郑灵芸是李峻的亲外甥女,是李家娇纵的宝贝,一直都很任性,李峻也常常由着她的性子。

    当下,李峻将责任全部推到了李瑰的身上,这让李瑰虽有委屈,却也不敢辩驳,只好红着脸连连认错。

    宋袆见状,赶忙上前打圆场,笑道:“夫君,定是灵芸见姐姐敏儿都有事做,也不想成为无用之人,所以才想要去帮一下青女她们。”

    如今,以裴璎为首的女眷们都有自己的事情在忙,郑敏儿就在锦署中当差,辅助裴璎处理织坊中的事宜,也算是梁州府的一名女官。

    “哎呀...”李峻听宋袆如此说,为难道:“话虽说如此,可也不能都跑出去了呀!我也不知道这个做法对不对,别到时候都跑我这来诉苦,埋怨府中没有持家之人呀!”

    李瑰赶忙笑着接话道:“哪能呢?咱们各家中的事本就不多,也不像豪门富户家有那么多的丫鬟仆役要管,没有人会抱怨的。”

    李瑰说得不假,在梁州境内的这些官员中,没有谁会因为身兼要职而在府中大肆奢靡,皆是与李峻一样过着平淡而简朴的生活。

    “欲之无边,诸事有度,奢极至败。”

    这是李峻常挂在嘴边的话,既是对属下们的劝说,也是一种直接的告诫。

    故此,不仅是军将与官员们不做奢靡之事,就连梁州内的商贾富户们也尽量地显露出节俭之风,生怕惹恼了官府,落得抄家之罪。

    对于这样的事情,李峻也清楚并非是靠法度就能制止的,这需要一个由上而下的效行,如此才能基本保持民风的简朴。

    李峻听着李瑰的话,笑了笑。

    继而,他又撇了李瑰一眼,一扬下巴,说道:“我不管啦,反正别忘了让灵芸来一趟,等她跟你到了涪陵,我看还怎么商讨炽翎营的事。”

    见李瑰躬身请辞,李峻又瞪眼道:“李瑰,我告诉你呀!到了涪陵可别欺负灵芸,否则我抽死你。”

    “哎呦...”李瑰顿时觉得自己脑袋里翁嗡作响,就没有见过如此不讲理的人,赶忙连连称是,逃也似的跑出了李府。

    望着李瑰的背影,宋袆掩嘴笑道:“二郎,哪有你这样做舅父的,一边埋怨李瑰宠溺灵芸,一边又威胁人家不准让灵芸受委屈,你这不是在为难李瑰吗?”

    “哎,我这叫为难吗?”李峻拨弄着婉儿的小手,逗着女儿道:“婉儿,你说是不是呀?爹爹哪里为难你的姐夫啦!他本来就不能欺负婉儿的姐姐。”

    李峻正与呀呀学语的小婉儿说着话,影卫督将杜麟快步走进正堂,轻声地说道:“大将军,成都那边的十三行传来消息,大成的丞相府扣下了裴东家和苟掌柜,人暂时还留在范家大宅内。”

    李峻闻言,神情一怔,小心地将女儿递给宋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