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上,成都王司马颖坐于首位,望着一侧的王敦,淡淡地笑道:“王处仲,你之前在司马越的身边鞍前马后,如今又帮着司马睿占据江左,毫无搭救天子,收复中原之心,你们可真是我晋朝的贤臣良将呀!”

    王敦望了一眼李峻,见李峻轻轻地摇了一下头,也便无所谓地反驳道:“成都王,你觉得当下的乱局是谁遭成的呢?若不是你当年的逼宫,天下会如此吗?”

    说着,王敦自饮了一盏酒,讥讽道:“正是你让中原凌乱,官民俱疲,才使得凶蛮遂逞,终至京都沦陷,天子蒙尘,如今却说起别人的不是。洛阳城破,天子被掳,你做什么了?不也是躲在江左毫无建树吗。”

    “你...”

    王敦的冷嘲热讽将司马颖说得哑口无言。

    盛怒之下,司马颖摔了酒盏,起身想要抽出配剑,却发现并没有随身携带,只好指着王敦,怒目相对。王敦亦是毫不示弱地站起身,斜眼望着司马颖。

    房间内,除了李峻,司马颖与王敦外,其余的人等都按序在坐,大家都望着司马颖与王敦,谁也不敢出声相劝。

    王瑚紧皱眉头,望了一眼纹丝不动的李峻,想要起身打个圆场,毕竟这是仙儿的出阁宴,可不能出了差池。他刚欲起身,却被身侧的郭诵一把拉住,并笑着摇了摇头。

    “哎呀...”李峻站起身,站在司马颖与王敦的中间,苦笑地问道:“大王,大将军,吵完了没有呀?要是吵完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开席啦?”

    “他...本王要杀了他。”司马颖指着王敦,双目冒火,口中恶狠狠地说着。

    不等王敦应答反击,李峻无奈地说道:“大王,今日是人家穆家的出阁宴,咱们能不能别说这个杀字,太不吉利啦!”

    “本王...本王要...哼...”

    一时间,司马颖没想出更好的替代之词,也只好冷哼了一声。

    这些年,司马颖从权势擎天到家破人亡,再到卧薪尝胆地躲在长沙郡积蓄力量,也算是看尽了世态炎凉,人心淡薄。

    对于李峻,司马颖虽谈不上感恩,但他的心中还是有着感激之情。

    当年,李峻没有理由放自己走,但他就是那样做了。

    如今也是如此,李峻依旧没有理由来帮自己,可他还是和当年一样出手相助。

    司马颖想不通李峻为何要如此做,他也懒得去想,只是将信任的天平偏向了李峻。

    在李峻的劝说下,司马颖与王敦还是重新落座,

    穆悠见状,赶忙命儿子慕君逸张罗着继续上酒菜。

    这时,李峻举起了酒盏,笑道:“大王,处仲,难得咱们能借仙儿姑娘的出阁宴聚在这里,我提议先与穆县令饮上一盏酒,以表感谢,如何?”

    司马颖与王敦皆是暂压下心头之怒,笑着点头赞同。

    穆悠闻言,赶忙起身,手举酒盏敬向上席的三人。

    一盏酒饮罢,李峻再次举起酒盏,对着王瑚笑道:“新郎官,难道你不向岳丈跪谢敬酒吗?不怕日后遭受仙儿姑娘的责罚吗?别看你是巴东郡守,到时被仙儿姑娘打到身上,我可不为你做主。”

    李峻的一番话,惹得在场的众人哄堂大笑,王瑚也赶忙跪在穆悠的面前恭敬地敬了一盏酒。

    随后,李峻又对王瑚摆手道:“你与岳父一同去旁边的尔雅台处,仙儿的娘亲与家眷都在那里,你要给岳父岳母一同磕几个头,敬上几盏酒,陪二老说说话。人家的宝贝女儿都让你给骗走了,心里说不定怎么埋怨你呢!”

    “哪里会呢?不会的,使君说笑了。”穆悠知道李峻的话是玩笑之言,却也清楚李峻是有意支开无关之人。

    故此,在女婿王瑚的相扶下,穆悠笑着走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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