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溅红了地上大片的白雪,长刀也被李峻夺了去。

    夺刀之后,李峻本能地将长刀舞了一个刀花。随后他双手握住刀柄,将一把长刀横在了身前。

    血的殷红有时会让人产生恐惧,有的时候也会激发人那最原始的兽性。

    当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时,几十名泼皮踏着地面上的血红雪白,口中大叫地扑了上来。

    长刀在人群中挥舞,但李峻并没有肆意地砍杀,只是将刀背或刀身砸在冲来的泼皮身上,每一个起落间都有泼皮被砸翻在地。

    之所以如此,是李峻真的不想杀他们。

    这些人是恶人,行事也的确让人憎恨,但李峻觉得他们并非都是该死之人,杀死他们的也不该是自己。

    这里并非是战场,自己也没有处在死地求生的境况中,曾经所受到过的训练与教育让他无法对这些人痛下杀手。

    另外,李峻还觉得自己不能就如此地在城中杀人。

    这会带来麻烦,会给李家庄带来麻烦,现在并不是惹麻烦的时候。

    刀未见血,但刀势凌厉。

    每一刀的刀背都砸在了泼皮的脸上,每一刀的招式变换下都会有人吐出带血的牙齿。

    一时间,十几名泼皮被打倒在地,痛苦地哀嚎不已,剩下的人也都心生惧意,不敢轻易上前。

    李峻会使刀,但那是军用匕首或军刺的对敌运用,像现在所用的刀式,他从没学过。

    或许是触类旁通,或许是身体的本能,又或许是身体机能的某种记忆。

    总之,李峻现在所使出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那样地流畅自如,仿佛习练了经年,又仿佛是与生俱来。

    当李峻为自己所使的刀法感到迷惑与欣喜的时候,在街对面的店铺里,一双秀目也正在望着他,望着他那纯熟而精湛的刀法。

    此时,腾彪并没有冲上来厮杀,而是选择站在了最后。

    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地被砸翻在地,他口中不停地咒骂催促着,喉咙处那灼烧般的疼痛让他几近无声,每一次都要花费巨大的气力才能嘶吼出来。

    李峻,李世回,腾彪知晓这个名字。李家二郎的武技,他也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若是以往,他绝对不敢招惹半分。

    然而,今日却是不同。

    今日必是一个你死我活的决断,无论怎样他都得杀掉李峻。

    因为腾彪清楚,这个决断并非是取决于他与李峻,而是来自另一个能要他命的人。

    裴璎看见了李峻身上的血迹,她知道二郎受伤了,但她不知道自己的二郎到底伤在哪里?伤得又有多重?

    她想看的仔细些,更是想看看郭诵他们到底来了没有?

    因此,焦虑的她忘记了李峻的叮嘱,身子不由地走出了店铺,站在了铺子的门前。

    同一时刻,腾彪发现了裴璎,犹如发现一块绝世珍宝般得欣喜若狂。

    他望了望前方正在激战的李峻,狞笑地将身子向后退去,不为察觉地退到了围观的人群中。

    随后,腾彪不动声色地穿过人群,靠向了正在焦急流泪的裴璎。

    裴璎的身边站了不少人,有些是路过的,有些则是面馆中的伙计与食客。

    这些人都是些好事之人,事不关己的情况下他们也就围观着,评论着,并不时地发出阵阵地惊呼声。

    裴璎的双拳紧握着,指甲几乎刺入肉中都毫无察觉,她努力地抑制住身体的颤抖,焦急地向东颐楼的方向张望。

    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身侧靠近,不祥的预感让裴璎起了警觉,但这个警觉已经晚了。

    就在裴璎刚想逃离之时,腾彪那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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