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突然,不仅是那名军卒来不及躲闪,就连正欲动手的王瑚也被吓了一跳。

    不过,王瑚的反应迅速。

    随着那名军卒的惨叫声起,王瑚上前一步,砍飞了军卒举在半空的刀,继而又将斩风刀回撤,贴着穆仙儿的身侧捅进了军卒的腹部,扭转刀柄斜切了出去。

    同一时间,十几名轻骑兵也挥刀向前,将另外几名扯住穆悠的江陵军卒砍翻在地。

    “这丫头,真是不要命了!”

    王瑚看着随军卒尸体一同倒地的穆仙儿,口中嘟囔着,上前想要看看她的伤势如何。

    不成想,王瑚刚一靠前,穆仙儿侧身拾起地上的一把匕首,猛地挥向了弯身的王瑚。

    这又是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故。

    王瑚万万没想到眼前的少女会如此做,他已经来不及后退,只好抬起左臂,凭借小臂处的护甲来抵挡划向面门的匕首。

    然而,匕首还是在王瑚左臂的外侧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殷红的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喂,你这丫头疯了吗?”王瑚吼了一声,赶忙退后了一步,自然地将手中的斩风刀横在身前。

    “你们这些狗彘不若的人,我和你们拼啦!”

    不等王瑚的话音落尽,披头散发的穆仙儿面色狰狞地喊着,挥舞着手中的匕首,朝王瑚的胸膛捅去。

    若以王瑚的身手,此刻的他只需一刀劈下,穆仙儿便会身首异处,绝不会再向前迈出半步。

    不过,王瑚并没有那样做,而是选择侧身避开了刺来的锋刃。因为,他看到了穆仙儿身上那撕裂的衣衫,也看清了少女眼中的愤怒与癫狂。

    “姑娘,你清醒一下。”

    王瑚在闪过匕首的同时,单手将穆仙儿扯在了胸前,大吼了一声,继而又轻声道:“我是梁州的武威军,是来救援你们的,没事啦,一起都过去了。”

    这时,穆悠也脚步踉跄地跑了过来,一把搂住女儿,哽咽道:“仙儿,是爹爹,没事啦!援兵到了。”

    良久,被父亲紧搂在怀中的穆仙儿恢复了神智,一直未曾滴落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并发出了压抑的哭泣声。

    王瑚皱眉望着眼前的父女二人,解下身上的披风递给了穆悠,拱手道:“在下王瑚,奉梁州刺史之令,率武威轻骑军前来救援。”

    穆悠将王瑚递来的披风裹在了女儿的身上,冲着王瑚施礼道:“吾乃夷陵县令穆悠,多谢王将军前来救援,也多谢将军救了小女,请受穆悠一拜。”

    说着,穆悠便要向王瑚屈膝下跪。

    王瑚赶忙扶住穆悠,笑道:“穆令君,王瑚只是依令行事,救人也是应尽之责,可受不起令君的此等大礼。”

    王瑚的年纪比李峻小几岁,与穆悠的儿子穆君逸相若,他倒真不愿意接受穆悠的跪谢。

    穆悠毕竟是一县之令,而且年纪上也远远地超于自己,接受此等跪谢是不适合的。

    “王将军,江陵军已尽数退至金水河以北,属下是否要继续领兵杀过去。”一名武威军来至王瑚的面前,拱手禀报。

    王瑚略做思忖,转头问向穆悠:“穆令君,城中的其他人都在何处?”

    穆悠皱眉回道:“大半的青壮已战死,老弱妇孺都在城南的尔雅台附近,那里还有些人在守着。”

    王瑚点了点头,向属下吩咐道:“命弟兄们退守在白衣庵与中书街一线,护住城南。”

    说着,王瑚又对穆悠道:“最迟明日正午,我家大将军与刘璠将军便会抵达夷陵城,届时会合围住江陵军,咱们先姑且坚守一夜。”

    王瑚所率领的三千军骑是从秭归启程,一路之上快马加鞭奔至夷陵城,人疲马乏是个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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