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巨大的冲力。

    溃堤的河水只是不停地向东蔓延,逐步将地面的一切淹没在了水下。

    淹没的过程似乎是缓慢的,不经意的。

    然而,等到有所觉察时,才发现眼前只剩下了浑浊了河水,再无他物。

    张方的感觉便是如此。

    当他真正做出反应的时候,营垒中的水位已经没过了他的腰间。

    樊村的地势本就有些低洼,再加上联垒高高的垒墙阻碍了水流的向前,导致大量的河水涌进了营垒中,并不停地抬高水位,将整座联垒变成了一方汪洋。

    泓丘处,李峻骑在战马上望着远处的联垒,转头对郭诵道:“这水还是不行呀!要是再急些,咱们打都不用打了,张方的五万人全都得淹死在那里。”

    郭诵笑道:“二郎,这也可以啦,张方的龟壳是守不住了,不想出来也得滚出来了。”

    正说着,一侧的骞文叫道:“庄主,您看,他们出来了,正向咱们这边跑呢!”

    耿稚亦笑道:“兄弟,就咱们这边地势高,他们不往这来,还能去哪里?”

    耿稚说得没错,泓丘的确是这一带地势最高之所在,而且还是入洛阳城的必由之路。

    李峻也看到了远处那些逃生的长安军,淡定地吩咐道:“出兵,杀光他们。”

    对于张方以及那些长安军,李峻的心里不存一丝的憎恶,他只是想杀死他们,没必要在心里装那么多的仇恨。

    骞文的心里倒是有些恨意,那是因为华潼让他失了体面,他要把这个面子找回来。

    不过,他这次不会再想去单挑华潼,他只想要华潼的脑袋,不在意采用什么方式砍下来的。

    泓丘下,一场迟来的厮杀终于开始了。

    然而,若说之前双方的兵力还有差距,张方还占有优势的话,当下的他却完全处于了劣势。

    当下,时节还是早春,就连倒春寒还未过去,河水依旧是冰寒刺骨,这让从联垒中逃出的长安军皆是浑身湿透,面色青白,并且不停地打着寒战。

    另外,泡过水的衣袍与甲胄沉重无比,导致长安军卒的行动迟缓,在抵抗荥阳军时的动作更是慢了许多。

    突来的洪水让张方措手不及,也打乱了他之前的一切盘算。

    他领兵逃离联垒是不情愿的,可若不如此,又能怎么办呢?

    牢固的联垒的确可以抵挡荥阳军的攻袭,却也成为了阻挡洪水的堤坝。

    此刻,联垒早已成为了水深数米的方塘,再留下来,不被淹死也会被冻死在冷水中。

    张方没有攻下泓丘的打算,也知道攻不下来,冲过泓丘杀到洛阳城下更是寻死。因此,最初的念头又回到了他的脑中,他要逃回长安。

    不能留在司州了,不能再与李峻耗着了,否则真的就走不脱了。

    “郭诵,你率轻骑军去高平,我怕李恽的洛阳东军挡不下张方。”

    李峻不信任洛阳东军的战力,见张方有领兵西逃的迹象,便想让郭诵带人去增援。

    目前,驻守宜阳一线的洛阳东军已经调回,李恽正领兵堵在泓丘以西的高平口。

    郭诵尚未说话,就听一个声音答道:“大将军,还是让我去吧,不劳督护动手的。”

    说着话,气喘吁吁的刘离跑到了李峻的身前,躬身施礼后,将恳切的眼神望着李峻与郭诵。

    李峻迟疑地问道:“你怎么来了?宫里出事了吗?你不在,谁守在那里?”

    刘离见李峻发问,退后一步,小心地回道:“回大将军,我请松明大哥暂时替我一下,又...又跟程放叔借了十几个狠卒,还跟彭毅大哥要了几个影...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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