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司马颖没有给他再领兵的机会,更是在一怒之下灭其三族,空留了陆机的“华亭鹤唳”为世人感慨。

    牵秀替代了陆机。

    他并没有领兵再过河桥,而是遵从司马颖的命令,向东攻击朝歌附近的东海王司马越。

    然而,在王敦与刘琨的阻击下,牵秀军再次打败,逃回了温县。

    不成想,他刚逃回温县,又遭到江霸所率的坪乡纵队的攻击,导致全军几乎被灭,只逃走了不到两千人。

    就此,十万邺城军便如此地消失在了大河两岸。

    对于受困于邺城的司马颖来说,不仅是一记重创,更像是斩去了一条臂膀。

    若仅是如此,司马颖还有腾挪的空间,但据守荡阴的石超败亡,让整个邺城的门户大开,不仅司马腾的乞活军与王浚的鲜卑军杀入了邺城,就连司马越的兵马也攻到了邺城城下。

    如此,司马颖无力再守,只得领兵杀出邺城,一路逃到了洛阳。

    正因司马颖的狼狈,张方并不在意这个成都王,也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张方要将天子与成都王带回长安,交由河间王司马颙来处置,借此来弥合自己与河间王的生隙。

    不过,五日的时间,张方等来了成都王司马颖,也让救援京城的嵇绍及时地领兵杀了回来。

    洛阳军在攻取荥阳城时遭到了反击,受损较大,余下兵力仅有三万余人。

    与张方的兵力相比是差了许多,但嵇绍并未让属下过多休整,不到半日便向城西外的长安军营发起了攻击。

    国都尽毁,天子被挟,这让嵇绍觉得是莫大的悲哀与耻辱。他要杀了张方,救出天子,辅佐天子重振朝纲,还天下一个太平。

    在洛阳军中,安西将军嵇绍有威望,他想要拯救苍生的心也坚决。

    然而,他忽略了手下军卒的战力,这些军卒已不再是司马乂和李峻所领的洛阳军。他们又回到了过去,回到了曾有过的迷茫中。

    从嵇绍领兵返回,李峻就密切地注意着他的动向,想要看看嵇绍会如何做?是谈还是战?

    至于谈的可能性并不大,李峻觉得嵇绍应该会先拖住张方与司马颖,等东海王司马越的兵马到来后一同攻击。

    然而,嵇绍的举动让他深感意外,也对嵇绍的那份愚忠起了敬佩之心。

    天子受辱,国将不国,身为臣子的岂能苟活。

    或许,嵇绍是在尽忠于天子,但何尝不是为了一个脸面呢?

    李峻不会有这样的想法,更不会去学嵇绍的愚忠,但他想要张方的脑袋,去祭奠长沙王司马乂的亡灵。

    因此,当嵇绍所领的洛阳军败迹已现时,外郭城的北门开启,近两万兵马如同尖刀般扎向了长安军。

    王瑚的右腿伤残,却不妨碍他纵马杀敌。

    这一刻等得太久了。

    近一段时间里,王瑚都能望见张方,可就是不能食其肉,喝其血,真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煎熬。

    李二郎终于同意出兵啦!

    故此,当外郭城门开启的瞬间,他身下的战马如同离弦之箭,第一个冲了出去。

    骞文所带来的仇池纵队多是骑兵,近四千铁骑跟着王瑚不差分毫,而刘离的两千荥阳步战军则紧随其后。

    在六千铁军前冲的同时,李峻所统领的一万五千名洛阳东军,也如狂风般卷向了长安军。

    在这些洛阳东军中,真正的军卒不到半数,大多都是聚到东城青壮男子。

    李峻没有时间来操练他们,能够给与的只有兵刃与胆气。

    他要让这些人看到前边是如何杀敌,更是要让这些人看到血腥与凶残,以此激发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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