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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承光殿。

    清晨,天子司马衷下了早朝后,先是在崇德殿内与留下的几名老臣说了几句话,随后便乘龙辇来到了承光殿。

    司马衷与几名老臣相谈,是要摸透他们的想法,更是在提醒他们看清形势。

    时局已经变了,天子才是这个王朝真正的主宰。

    那些老臣不仅是门阀世家的主事人,更是朝堂上的权臣。

    即便司马衷是天子,在权利尚未完全掌控的情况下,他还是需要这些人的支持,需要他们辅佐自己来掌管天下。

    对于老臣们的识时务,天子司马衷尚为满意,只是对司空王衍心生记恨。

    王衍,字夷甫,琅邪郡临沂县人。前朝幽州刺史王雄之孙、本朝平北将军王乂之子、司徒王戎的堂弟。

    琅琊王氏是豪门大族,历朝历代都有强权之人,在本朝也无例外。

    王家的势力范围遍及朝野,他们的一举一动,足可以影响到整个王朝。

    今日的朝会上,司空王衍一反常态。

    他不仅对囚禁长沙王一事提出了异议,更是奏请天子司马衷下旨,召东海王司马越即刻班师回朝,以固京师之安防。

    王衍的这一奏请,得到了不少官员的赞同。

    如此一来,司马衷不得不阴沉了脸,恨恨地说了一句“再议”的怒话。

    退朝后,司空王衍虽也被留了下来,但司马衷仅是看了他几眼,并未与其交谈。

    试探,司马衷觉得王衍就是在试探。

    试探出一个界限,试探出一个可操作的范围,以求保证王家的利益不被侵犯,让琅琊王氏处于不败之地。

    对于这种不为国事,只为自身利益的权臣,司马衷不会抛弃,因为他是一颗很好的棋子。

    人,只要有弱点,就能成为一颗被人极易掌控的棋子。

    “找到李峻了吗?”

    承光殿内,司马衷坐在御案后,漠然地问向御史中丞裴纯。

    裴纯躬身回道:“回禀陛下,臣等正在加快寻找,定会在短时间内找出这个逆贼。”

    “无妨,他已经不重要了。”

    司马衷挥了挥手,淡笑道:“都说他是天子近臣,其实也就是个狡兔三窟之辈,没有了长沙王与东海王做靠山,他什么都不是,也不重要。”

    裴纯躬身笑道:“陛下圣明,若是再夺了荥阳的兵权,那逆贼更将一无是处,逃无可逃。”

    司马衷颔首,转眼望向潘滔:“长沙王在金墉殿住得如何?”

    潘滔上前一步,躬身执礼道:“陛下,近日有几名大臣去金墉殿探望过长沙王,军中也多有杂言传出。”

    “哦...?

    司马衷将身子前倾,颇有兴致地望着潘滔道:“杂言?与朕说说,都是些什么杂言呀?”

    谁去看过司马乂,天子司马衷都知晓,至于那些杂言,他也有所耳闻。

    司马衷的兴致不在于此,他觉得潘滔的话中有话,有些自己想要说却无法说出口的话。

    “陛下,军卒多有议论当下的战事,许多人希望能让长沙王再次掌兵,以此击退城西五里外地张方军。”

    司马衷颔首,淡笑地望着潘滔,听他继续道:“臣觉得此等言论当除,否则会惑乱军心,不利于当下洛阳城的安定。”

    “当除?如何当除?”

    司马衷说着,撤回了身子,似作无奈地继续道:“长沙王领兵有方,也深得军心,将士们有如此言论也属正常,朕总不能为此就杀人吧?”

    潘滔抬头望了一眼天子,又躬身道:“陛下,臣觉得事出必有因,那些言论不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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