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战事继续下去,也只能继续下去。

    军卒回道:“禀大都督,到孟津城的路有两条,狮山东的那条路已经被水淹了,只能从苇园绕路走,过了孟津便可直抵洛阳城。”

    “那孟津城呢?”陆机重复地问了一句。

    军卒回道:“孟津城依旧城门紧闭,几千具尸体也依旧挂在城墙外,孟督的尸身......”

    军卒的话语停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知道了,你......”

    陆机闻言,神情消沉地坐了下来,想要挥手让军卒退下,却听军卒补充道:“都督,苇园以南也有洛阳军的行军迹象。”

    “什么意思?难道说还有别的兵马?”陆机再次站起了身子,望向军卒。

    军卒点头道:“应该是的,那里所显示的兵力应该仅有七八千人,而且从马蹄与车辙的方向来看,应该是搬走了孟督的前军军需后,返回了孟津城。”

    “七八千人?孟津城里仅有七八千的兵力?”

    陆机先是沉思了片刻,继而冷笑地摇了摇头。

    “不会的,不会是这样的,这是个假象。”

    陆机抬眼望向一直都沉默不语的孙拯,问道:“匡世,你觉得呢?”

    孙拯缓缓地点头道:“藏兵于外,以弱示强,想诱使我军攻城,他们再出其不意地攻击我军。”

    陆机转身来到一侧的行军图前,仔细看着图中所标识的位置,开口道:“唐坳的位置很巧妙,离孟津城不远也不近,只要孟津城苦守上两日,唐坳的兵马便可在一日内杀至城下。”

    陆机的手指在行军图上点了点,转身继续道:“那时,我军正处于初战疲乏之际,正是他们围上来的良机。”

    “那...”孙拯没有多说话,他知道陆机应该是有对策了。

    陆机略作思忖,冷笑道:“既然他们想要如此,那我就随了他们的心愿。”

    孙拯不解道:“士衡,你这是何意?”

    陆机眯了眯双眼,恨声道:“他们想偷袭?痴心妄想,来多少兵马,我就吃下去多少。”

    孙拯闻言,迟疑地问道:“假意围城,攻其不备打援兵?”

    见陆机颔首,孙拯赞道:“如此一来,倒是该他们措手不及了,士衡真是好计谋,不愧是陆家人。”

    听着孙拯的夸赞,陆机苦笑地摇了摇头。

    连番的挫败下,再听到如此赞美的话,陆机觉得犹如讽刺一般。

    陆家人?

    祖父陆逊何时有过这样的败绩?父亲陆抗又何时被人杀得连营门都不敢出?

    “唉...”

    陆机叹息了一声,敛神说道:“匡世兄,你即刻到北岸的王粹大营,命王粹明日领兵过河桥,与我一同商议对敌之策。”

    当下,王粹所领的兵马遭受重创,前锋营的尽数被灭,让他彻底没有了军中的立势根本。

    故此,陆机觉得此时应该能掌控住王粹,而王粹也应该识时务,与自己一同把这败局扭转过来。

    说复仇也好,说是为了保命也可。

    总之,陆机想要好好地谋划一番,他准备彻底灭掉孟津一线的洛阳军,为攻下洛阳城打出一个平坦的通道。

    对于陆机当下的谋划,李峻有所推演,但他无法确定陆机是否会采用围点打援。

    因此,李峻在唐坳多待了一日,直到发现陆机有向苇园一带行军的动作后,他才领兵迅速离开了唐坳,向洛阳东的偃师急行而去。

    孟津一线的战事只能打到这里,因为作者写烦了,李峻知道也只能如此。

    所有的完胜,都是源于对方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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