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军心,无可奈何下才向后退走。

    虽说如此,但败逃是为将之人的耻辱。

    华骥是个久居军伍的人,他不想让自己的声誉受辱,想要通过再战为自己挽回颜面。

    因此,当李峻领兵临近时,华骥一马当先地冲了过去,挥动手中的长戟劈向了李峻。

    戟锋将至,李峻双脚踏镫,抬手将斩风刀举在身前,架住了劈来的长戟。

    继而,借着战马向前的冲势,李峻将身子后仰,卸掉了长戟的重压,同时又用刀柄用力外推,将带着寒光的月牙戟荡在了身侧。

    不等两马交错,避过攻击的李峻已然挺直了身子,手中的斩风刀也随之斜劈向华骥的肩头。

    华骥没有料到李峻会轻易躲开自己的这一重击,更没有想到李峻的反击会来得如此迅速。

    匆忙之中,他只得将长戟竖立在身侧,试图挡下袭来的刀锋。

    不料,李峻的这一劈却是虚势,刀锋未至,刀柄却反向横挑在华骥手中的长戟上。

    大力之下,华骥的长戟虽未被完全挑飞,却也是松开了右手,仅有左手握住了荡开的戟柄。

    不等华骥再做反应,李峻猛地将刀锋反转,一刀向上,撩劈在了华骥挡开的左臂上。

    “啊...”

    随着一声惨叫,带着一条手臂的月牙长戟飞上了半空,落在了纷乱的人群中。

    惨叫也仅仅是一声。

    下一秒,斩风刀已然砍掉了华骥的头颅,极具痛苦的表情也停留在滚落的头颅上。

    李峻如寒冰般的目光扫视向前,右手的长柄斩风刀则猛地向下,扎进了华骥的头颅中。

    继而,他将斩风刀上举,一颗血葫芦似的人头被高高地挑在了半空,一股赤红正沿着乌黑的刀身流向地面。

    远处的陆机看到了这一幕,厮杀中的人也都看到了这一幕。

    陆机与其军卒觉得胆寒,而正在拼杀的洛阳军将士们却是军心大振。

    仅一个回合,李将军便斩敌将的头颅,这等悍勇何人能敌?跟随这样的将军征战,邺城军又怎能不败呢?

    与之相反,主将华骥的死,李峻如狂魔般的举动,再次击溃了前军士卒继续拼杀的信心。他们先是且战且退,随后则演变成了转身而逃。

    这些人的再次溃逃,不仅挡住了陆机军阵的前行,更是让军阵有所松动,露出了明显的破绽。

    借此良机,王瑚催马领兵冲向了陆机的军阵。

    三千名骑兵,三千柄长矛,此刻如同一支激射而出的箭矢,狠狠地扎进陆机军阵的右翼,瞬间击垮了陆机右侧的防线。

    “陆机,你等叛贼也敢进犯天子国都。”

    “中军将士,随我李世回冲上去,碾死他们。”

    随着口中的大吼,李峻将手中的斩风刀一扬,猛地将华骥的人头甩向了前方。

    眼下,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也是应该发出最后一击的时刻。

    如果这一击不能冲垮对方的军阵,陆机就会得到喘息,也会给那些溃逃的人带来希望。

    一旦出现这样的后果,李峻知道自己必须领兵撤退,否则会陷入重围之中。

    因此,李峻身下的战马冲了起来,杜麟与五十名影卫也纵马冲了起来,跟随其后的洛阳中军更是狂奔了起来。

    数千名血魔般的人就这样冲了起来,以压迫心魂的暴戾之势扑向了陆机的军阵。

    在这一刻,包括李峻在内的所有洛阳军,都把眼前军阵中的人当做了可食的猎物。

    他们要彻底撕裂这座军阵,要将军阵中一切活着的人杀死,要用那些人的血染红翻涌不息的大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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