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这个与他几乎同龄的年轻人,极为赞许地点了点头。

    “回明公,荥阳军中有水军,只是组建的时日不长,大的战船也不多。”

    李峻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再说这也不是能隐瞒的事情。

    “我赞同你的想法,平阳与荥阳两处由你调配,你自行安排。”

    说到这,司马乂略有担心地问道:“荥阳有阻敌的任务,你那边的兵力也不多,若是派出来了,会不会...”

    李峻笑了一下,说道:“请明公放心,荥阳的朝廷兵马是不多,但属下对郡内的大小部曲进行过操练,他们的战力不亚于寻常的军伍,属下会调一半的部曲随军出征。”

    司马乂闻言,稍微地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笑着点了点头。

    李峻组建水军,这不是一郡的太守所能做的。能将一郡的部曲为己所用,更不是一个寻常的朝廷官员能够办到。

    由此,司马乂不禁想到了鲁胜。

    他也曾邀请过鲁胜,也同样遭到了拒绝。只是鲁胜碍于情面,留下了墨家弟子帮助长沙王府。

    现如今,鲁胜就在荥阳郡府当职,为一个毫无根基的人出谋划策。

    不能说鲁胜看不起长沙王府,但鲁胜至少是觉得李峻更有才能,这不得不让司马乂对李峻有了几分妒意。

    另外,司马乂觉得李峻在荥阳郡的做法很独特,长此以往定会形成难以预估的势力。这种势力对京都洛阳是一种护卫,却也是一种极大的威胁。

    李峻看出了司马乂的心思。

    没有一个上位者不存猜忌之心,这是一种习惯,也是一种自我警觉的反应。

    刚才的一番话,李峻并非是在邀功或是在炫耀,他只是说了一个事实,一个随意可查的事实。

    这点事实,李峻没有必要向司马乂隐瞒,他只是想尽可能地帮司马乂稳定住当今的局势。

    “若天下就此会安平,属下还真想回李家庄呀!”

    李峻卷起书案上的與图,口中似是无意地说了句感慨。

    “哈哈...”

    司马乂大笑了起来,他知晓这句话并非是李峻的无心之言。李峻是在表明一个态度,一个不求权利的态度。

    “世回,你多心了,本王不是狭隘之人,也做不来妒贤嫉能的事。”

    司马乂懂得用人不疑的道理,更明白眼下绝不能在将属间心生罅隙,故此把话得很是直白。

    李峻笑道:“大王,世回就是感慨一下,可不是像大王想的那样,您可别冤枉了世回。”

    虽然两人的身份地位存在着巨大的差异,但终究是岁数相近的年轻人,谈笑间也就将那点似有似无的猜忌抹去了。

    当李峻走出栖阁时,司马乂望着李峻的背影,突然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司马乂觉得李峻很有心机,却又不同与其他人的狡诈或是故作清高,他有些看不懂李峻要追求什么。

    现如今,世人所追求的无非是功名利禄。

    若是追求权势,李峻大可追随成都王司马颖,助其灭掉东海王一脉,高官厚禄指日可待。

    退一步来说,李峻也可以全力辅助东海王司马越,彻底拔掉长沙王府隐藏在各处的势力,为司马越除掉京城中最大的隐患。

    如此,李峻必将成为东海王府的上宾,富贵也将远胜当下。

    然而,李峻偏偏选择了实力最弱的长沙王府。

    这是为什么呢?难道真是为了天下安平吗?长沙王司马乂想不明白。

    有时候,事情的发展就像架在火炉上的水壶。

    刚开始,壶里的水平静如常,随着温度的升高,壶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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