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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个去,王明你白痴吧?咋们钢丝厂在这边,你咋跑那边去了。”

    “李雷,你往哪里钻?这里啊!”

    “王兵你傻了吧?家具厂的人在这边,你跑那边去干什么?”

    ……………………

    随着棉花厂群头的话语,不少群头也随之看向郝建国,于是诡异的一幕就这么发生。

    一个又一个称呼,不同的名字,同一个人。

    大家刷刷的看向郝建国,就连他身前的郝强都张大了嘴巴,一脸诡异的看着自己的朋友。

    “我的天,这家伙莫不是都拿钱了?”

    “厉害,这脑瓜子聪明。但是太不讲道义了,信义不中!”

    “这什么人啊,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谁都不傻,大家很快就反应过来,郝建国是浑水摸鱼,各方拿钱。

    一时间郝建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虽然他也预料到这样的后果,但依然觉得心里羞愧的厉害。

    这年头,准确来说直到两千年前,信义依然很是重要。简而言之,还出于笑娼不笑贫的阶段。

    这年头三转一响,彼此都没什么不同,顶多你家有两辆自行车,吃的好点,他家一辆自行车,吃的差点。

    毕竟在这年头很多东西还要凭票购买,房子也是不允许交易的,只能互相置换,贫富的差距微乎其微。

    当然,从八五年开始,这方面已经开始渐渐瓦解了,到九十年代的大下岗,风气将会彻底转变。

    造飞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能不能赚钱,有没有钱,将成为成功与否的标志,也越发成为唯一的衡量标准。

    “我我我,我会把钱退给你的。”

    郝建国在人群不屑的注视中,一脸通红的抬起头,看着陈华江结结巴巴的说道。

    他双手死死的拽着裤腿,脸色红的跟猴子屁股一般。

    陈华江也有些无语,他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奇葩,抓住他计划中的漏洞,捞他的钱。

    他原本以为以家属院为据点,一个工厂的人都是知根知底的,想要串厂几乎不可能。

    而且这年头人比较淳朴,走歪门邪道的人少,应该不至于出现这样的事情。

    但没想到还是出现了。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哪个厂的,又叫什么?”

    陈华江看着他问道,刚才那么多名字,又是王强,又是李雷的,显然都不是真的。

    “我是115军工厂的郝建国,这才是我的真名。我——我是厂里的六级大工,因为半年没发出工资了,家里没米开锅,所以,所以——。”

    郝建国说着神情痛苦起来,他也是真怕陈华江要他还钱,这般说是为了让陈华江宽恕他一段时间,等厂里发工资再还钱。

    但是说着说着,自尊让他格外难受和痛苦。

    “原来是115厂的人,哎,都是一样的局面,咋们棉花厂也是三个月发不出工资了。”

    “竟然是六级大工,连六级大工都发不出工资了吗?”

    “咋们都是一样的局面,若不是厂子发不出工资,咋们能来给人撑场吗?”

    四周的工人也对郝建国的话语感同身受,尤其对方还是六级技工,都有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伤感。

    这年头工人是有职称的,技工被称之为大工,八级大工相当于主管级别,而六级大工相当于处级干部。

    也许其他职业没什么感受,但是工人感受最深。

    陈华江也是一脸的震惊,但不是震惊于对方没领导工资,而是震惊于对方是115军工厂的郝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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