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夫人更扎眼了,每次她见到越青欢,就觉得自己记忆里的张正道被毁去一次,被毁去的次数多了,她都快要记不得张正道年少究竟什么样了。

    越青欢是魔教中人,按说第一庄他不能进,谁让他和张义光关系特殊呢,更何况大家都认为这个才是庄主亲生的,有时便睁只眼闭只眼。

    张正道见到越青欢不悦,却也从来没有阻拦过。

    同样,张义光去魔教也是这样的待遇。

    张义光沉声道:“你来做什么?”

    两人本是亲到不能再亲的亲兄弟,偏偏黑白立场相对,在一起的时候不少,却难和乐相处。

    越青欢眼波流转,邪邪一笑:“母亲出事,父亲大怒,已经处置了派人追杀母亲的教主夫人。我来看看,另一个凶手有没有人管呢。若是没有,我和父亲自当亲手为母亲报仇。”

    什么?

    越小风处置了教主夫人?

    庄主夫人心一动,唰的看向张正道。这个道貌岸然的狗男人,她可太知道这个男人多爱跟魔教教主攀比。应该说,这两个人多爱较劲。起先是这个抢了妖女一年,那个必然要抢回来一年多一天,后来发展到任何事情都要比,眼下这些天,两人还在比着手下抽来的人头银子谁更多。

    他若是——

    “越小风怎么处置的他夫人?”果然,张正道沉声问出。

    庄主夫人心一沉。

    “一纸休书休了去。”越青欢面无表情道。

    其实他不开心,既然让那个讨厌的女人走,为什么不让她生的孩子一起走?苦口婆心跟他说什么骨血父子血脉兄弟,还不是动心了。

    庄主夫人略松一口气,只是休书,却听越青欢又道了句:“一个不再是教主夫人的女人独身上路,谁知道路上会发生什么事。”

    庄主夫人心又提了起来,目光紧紧定在张正道脸上。

    张正道在沉吟。

    这个没节操的狗男人。

    庄主夫人立即有了决定,冷冷高声道:“张正道,当年是你求娶我,我家自当信你光明磊落,你却隐瞒已与妖女厮混的事实。后头你娶我过门,这些年来却仍与妖女纠缠不休,更是让她先我生下你的孩子,还将她大张旗鼓养在第一庄。桩桩件件,与你当年善待我的誓言背道而驰。如今我已对你心死,这就写下休书放你追随你的妖女去。”

    就算是休,也是她休他。等夫妻关系一断,张正道敢杀她,她家和三大派就敢将他拉下盟主之位。

    张正道气炸:“你休我?你个妒妇,别以为没有证据我就不知道仙女是被你的人杀死的。就在第一庄旁边,没有你暗中搞鬼,谁敢对仙女下手?毒妇、蠢妇、妒妇,今日我就休了你清理门户。”

    两人大吵起来,中间自有两人所出的儿女还有庄里其他人来相劝,一时好好一个议事大厅里七嘴八舌好不热闹。

    张义光和越青欢因为身份在旁边冷眼看着并不干涉,张义光抱着剑皱着眉头,越青欢却是似笑非笑目光戏弄,他一侧目,扫了张义光一眼,道了声假正经。

    “我跟你说,那个女人是决计活不成了。她的孩子,我也不会让他们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