咵咵咵从湖这边往那边游,一众贵女傻了眼,再会水的贵女呢,也没有横渡一片湖的本事。

    那事之后,陈斯昇美名更上一层楼。

    但牛芳芳身为自家人,比外头人知道的多一层,还是她已经不再年轻,有次听伯夫人打趣,说陈斯昇后头的妻子是无心插柳,那么多花没沾上流水,偏偏她无心折了柳。

    说什么一衣一饭团之恩。

    后来,牛芳芳自己琢磨出来了,就是这次的事。陈斯昇游到对岸肯定又冷又饿又疲惫。然后那小官之女恰好在那里,给了他衣裳还有饭团,才入了陈斯昇的眼,后头又入心。

    这次,守在那里的只能是她牛芳芳。

    牛芳芳觉得她的命运将要如风筝般飞上青天,殊不知陈斯昇早派了人盯着她。

    杜彩娘紧张的盯着画面,真怕这么好看的男人被糟蹋。

    “那个小官之女,后头嫁给陈斯昇的,前两天出门崴了脚,今天没出来。”郝灵道。

    不必多说,定是牛芳芳的手段。

    杜彩娘:“我就怕牛芳芳杀人。”

    牛芳芳还真没那个胆,不过若是她心愿不得偿就说不准了。

    四个人一起看相亲大会,这次活动伯夫人还跟杜彩娘提了,奈何蔡熹年纪小,杜彩娘没越俎代庖嫁外甥女的心思,便没参加。

    只见贵女们团扇半遮面,而贵公子们则是在头上耳后别花,若是有相中的,便以花相赠。贵女们则回以香囊荷包。可见此时风气尚算开放。

    陈斯昇也在里头,是被强行拉来相亲的,温文尔雅的男人被放大仔细看,几人都看出了他的生无可恋。

    盐阿郎才要说女人就那回事,随便挑个差不多的就得了,眼角看到杜彩娘,默默憋了回去。

    郝灵:所以,我不是女人?

    画面里有个英武的少年郎,从脑袋上撸了花,机警左右望,要溜。

    卫弋:“说来,现在武将不是很吃香。”

    通病,骑马打天下武将吃香,等到笔杆子治天下,武将就靠边站了。

    盐阿郎:“差不多到时候了。”

    卫弋:“倒是正赶上。”

    杜彩娘听不懂,郝灵知道他们在说蔡朝。两人还有赌约在,过个几年该是他们一决上下的时候,也是两个少年惊艳世人的时候。蔡暮还好,走文臣之路,什么时候都可以。蔡朝走武路,却是需要好时机。

    累年下来,师徒间总有几分真情意,盐阿郎卫弋并不将两人只当做杜彩娘的附带任务来做,师徒一场,他们还是想便宜徒弟好的。

    “来了来了。”杜彩娘见到有个小娘子偷偷跟在陈斯昇后头,连忙叫道。

    四人睁大眼睛,只见那小娘子捏着拳头涨红脸,破釜沉舟往前头人背上撞去。

    “太慢了。”盐阿郎可惜:“没力气,撞得下去才怪。”

    可不是嘛,人家陈斯昇脑后有眼,往侧边一跨,小姑娘尖叫着掉了下去。

    陈斯昇下意识望去,没料到另一侧又一个小姑娘冲过来。仿佛要打盐阿郎脸似的,这位小姑娘分量足、动作也够快,脑袋一低冲过来。

    杜彩娘啊的一声:“我见过她,她爹是武官。”

    得,虎父无犬子,陈斯昇只觉腰侧一疼,两脚一飘,噗通噗通落了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