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昴,下辈子,再遇见你,我一定第一时间杀了你!”

    疯魔的左夫人力气出奇的大,她紧紧抓着左相的胳膊左相竟不能挣脱,说完最后一句话,她猛的松手,抓起桌上的酒壶往嘴里灌。

    左相得了自由,立即跑向后面,看也没看她一眼。

    左夫人眼角追随,苦涩的眼泪流下,一丝也感觉不到嘴里的酒味。

    左三小姐惨叫:“娘。”

    一时间发生的事太多,哪是娇养大的她能反应来的。

    她扑过来抱住左夫人,酒壶摔在地上,她哭喊着娘,扭头喊夫婿:“快,快去请大夫。”

    夫婿战战兢兢:“你娘、你娘她,她是要毒死我们所有人啊。”

    那壶酒,是给大家喝的。

    此话一出,左三小姐一个透心凉,不是对亲娘,若是左夫人真有心毒死大家,不会抢在左相前头开口。她凉心的是她男人,怀里渐渐失去温度,她的心也冰冷下来,忽然,她理解了亲娘,男人,委实不能付出真心,因为你将他当命了才发现,嫁的人也不过是个渣。

    这一瞬间,她满面是泪,却又冷静到麻木,她做了一个决定。

    左归当然没事,郝灵的符从来没有不灵的,除了在恭桶上惊天动地难堪了些,但随即身体一轻就好了。

    左相追来时,他已经在洗手整衣。

    大概因他只喝了一口,一下就排出来的原因。

    幸好也没什么特别的气味,不然他定是要羞煞过去。

    左相急慌慌:“归儿归儿,你没事——没事了?”

    左归走出来,人是站着的,白脸透着红,确定无事,就是表情非常不好看。

    盐阿郎哈哈大笑:“龟儿龟儿,你骂人呢。”

    左归难得生气:“我就说不要这个名。”

    左相一时心虚,当时就怕儿子不肯回,如今想来是有些不太妥哈。

    卫弋:“走了,你无事,外头有事。”

    左三小姐在撕心裂肺的哭。

    盐阿郎走过左相:“渣男。”

    左归走过:“无情。”

    卫弋:“节哀。”

    左相:...我能说什么?我也没想到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不愧是宫里秘药,救无可救,人已经凉了。

    左三小姐抱着母亲坐在地上,见到父亲过来,抬头,无悲无喜。

    她问:“父亲,母亲要您照拂我们,您答应了吗?”

    被亲生女儿恍如路人的问,左相心里不是不难受的。

    “你们是我的女儿,你们的要求,我自然答应,只要不——”

    “那好。”左三小姐讥讽一笑,答应,还有诸多条件,父亲不是娘啊。她说:“现在,女儿希望父亲为女儿做一件事。”

    她一条胳膊紧紧揽着闭目的母亲,一手指向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男人:“这个男人,我不要了。”

    什么?

    左三小姐说:“我带母亲去庄子上住,带着我的儿子和女儿。往后余生,都不希望这个男人来打扰。”

    “娘子——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你你——”

    晴天霹雳啊,她夫婿怎么也想不到这把火会烧到自己头上。

    “娘子,你莫不是失心疯了,我是你夫君啊,你想想我们往日的恩爱,我们的孩子——”语无伦次,他想不到被合离会有什么后果,但本能知道如果失去相府的娘子,他再不会有好日子过。

    “好,我答应。”左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