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露出一截丝绸缎料的里衣,和外面灰扑扑陈旧的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贪官啊!杜九言看着裘樟,道:“大人,我方才从宫中出来,圣上对我表达了强烈的喜欢和欣赏。晚上我还要去拜访鲁阁老和钱大人。”

    “您要是没什么事,就早点回去了?毕竟您在我认识的官员中,官位最低啊。”

    “收着收着,提前给你儿子的压岁钱,顺便给你们拜个早年。”裘樟一本正经地道。

    杜九言从善如流地将红包收了塞怀里,“大人中午留在这里吃午饭吧。”

    “不了,不了,这哪好意思。”裘樟道。

    “这是王府,”杜九言道。

    裘樟眼睛骨碌碌一转,道:“那老夫就却之不恭了。”说着,从自己提的包袱里拿了个灰扑扑的木头匣子,“这是老夫的一点心意,劳驾你转交给王爷。”

    杜九言看着裘樟,当着他的面开了匣子。

    里面是个灰扑扑的金佛,像是鎏金的,还是那种做工很差的鎏金。

    鎏金的金佛?裘樟是不可能有这种手笔的,杜九言拿起来掂了掂,非常的实诚,她眉头一扬,含笑道:“大人,费心思了啊。”

    金子外面镀了一层不纯的金。

    送礼这事儿,裘樟已研究出了一套高深的办法。

    裘樟意味深长地冲着她笑,“哪里哪里。”

    杜九言将盒子盖上,叹气道:“我如此正直的人,交了个什么样的朋友啊。大人啊,您可不要总拖我的后退啊。”

    “胡说!本官从不会拖任何人的后退!”裘樟道。

    杜九言一副不信他的表情,将他金都佛推炕里面去。

    “杜先生,裘大人,饭菜好了可以用膳了。”谢桦在门外道。

    两人到花厅里,大家都在,裘樟见到了这么多老熟人,顿时一一打招呼,笑着道:“都是青年才俊,等闲老夫做东,去家中薄酒清茶千万不要嫌弃。”

    “薄酒清茶不去,”窦荣兴嘿嘿笑着,“要吃大鱼大肉。”

    裘樟摆手,“肉吃多了就胖,胖了就不是青年才俊了。”说着,撇了一眼宋吉艺。

    宋吉艺嗷地一声叫,指着裘樟道:“我、我、我……”我了半天,却发现他拿裘樟没办法,不由求助杜九言,“九、九哥、帮、帮我报、报报仇!”

    “别说报仇的话,我们应该尊老。大人年老体衰一日少过一日,不要和他计较了。”杜九言道。

    裘樟哎呦一声捂着胸口,“这把我气的,疼,疼啊!”

    大家哈哈笑了起来,杜九言扶裘樟坐下来。

    宴通几个人都知道裘樟,但见面还是第一次,没有想到这位老大人这么有趣。

    裘樟说要走,但吃过饭后却又在桂王府赖了一个时辰,才乐呵呵地回衙门去了。

    “给你送礼了,”杜九言指着炕上的东西,“大手笔。我很怀疑他是不是参与了四年前上河镇水坝贪污的案子中去了。”

    桂王打量了眼金佛,随手给坐在炕上打盹儿,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小萝卜,“给你玩儿。”

    小萝卜压惊一睁,盯着金佛,“真金?”

    “送王爷的,不会假的。”杜九言道。

    小萝卜睡意全无,盯着桂王,“谢谢义父。”

    桂王嫌弃地道:“貔貅!”

    “啊……”小萝卜张着嘴捂着屁股扭来扭去,“我就是貔貅,请义父喂我好多好多金子。”

    桂王没忍住笑了起来,将他摁倒,“睡觉,讨嫌。”

    小萝卜心情很好,今天太后也赏了很多好东西,等明天送来他要好好清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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