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言指着哭的小孩,还有巷子里站着的七八个小孩,“来和傅桥道歉!”

    “我认识你们的家,也知道你们的父母,今天不道歉,从明天开始就跪在傅家门口,跪倒傅桥病好了为止。”

    孩子的爹踢了自己孩子一脚,“还不快听杜先生的话,给傅桥道歉。”

    几个孩子瑟缩着上来,结结巴巴地道:“傅桥,对、对不起!”

    “为什么对不起?”杜九言问道。

    小孩子看着她,又看看傅桥,其中一个道:“不、不该骂他!”

    “那能骂别人吗?”杜九言道。

    几个孩子摇着头,“不、不管是谁都不能骂!”

    “从今天开始,有钱的就去读书,没钱的就去干活,少在外面游荡!”杜九言说着,将傅桥拉起来,道:“姐姐现在不会回来,我们先回去。”

    傅桥不敢看几个孩子,垂着头跟着杜九言回去。

    院子外面传来一阵孩子爹娘打孩子的声音,“让你成天在外头疯跑,杜先生打死你才好呢。”

    “以后不许在出来瞎混,跟着我干活去。”

    说着话,渐行渐远。

    傅桥拉着柜子,从后面掏出一个罐子,从怀里将她姐姐留下来的最后的五十文钱放进去,杜九言看到罐子写着:还差四十五文,就能离开这里了!

    杜九言将那张纸揭下来放在罐子里,轻轻道:“钱够了啊!”

    可惜,傅羽去不了了。

    “广西。”忽然,傅桥抬头看着杜九言,“广西。”

    杜九言看着他,“想去广西?”

    傅桥又不说话了,盯着她的眼睛,紧紧抱着罐子。

    “好!”杜九言将他抱在怀里,连着那个罐子一起,“我去将傅羽骨灰取出来,带着她一起……去广西。”

    傅桥抱着罐子跟着杜九言回去。

    杜九言去找焦三,“三爷,案子结案了,傅羽能领走吗,我打算给她做几天道场,将她火化掉。”

    “这事我不能做主。”焦三道:“你去问问大人呢,如果大人同意,那你就领回去。”

    杜九言去找桂王。

    桂王正半躺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截甘蔗,咬一口嚼着,听到脚步声余光扫了一眼,道:“你要是来道谢,就不必了。”

    “我来和你说件事。”杜九言坐在他对面,“傅羽能带走了吗?我要帮着傅桥处理后事。”

    桂王将甘蔗渣丢在桶里,坐起来看着她,“这种小事难道还要我帮忙?”

    “你同意了?”杜九言露出一副你确定的表情,“这个案子到府衙后,上头那位说不定还有人来复查。”

    桂王摆着手,“复查再说复查事。”话落,就虚眯着眼睛看着杜九言,“昨天你打我,打的很痛快吧。”

    杜九言咦了一声,“昨天我们打架了?不可能吧。”

    “你和我装。”桂王攥着甘蔗。

    杜九言摇头,“真不记得了,我昨天在对面吃火烧,老板热情请我喝他家的梅子酒,我不留神就喝醉了,后面怎么回家的都不记得了。”

    “我先忍着你。”桂王用甘蔗指着她,“今晚别忘了赴我的约。”

    杜九言道:“不和你说了,我这就去领傅羽,请人帮忙火化了。傅桥想带着她去广西呢。”

    桂王道:“他一个小孩,去广西还不是个死。都是死,去哪里还不是一样。”

    杜九言白了他一眼,“你的同情心一定被驴吃了。”

    “怎么又是驴!”桂王将甘蔗丢过去,杜九言接住了,出门后随手插拴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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