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就只剩下他们两口子,平日两人一个接做衣服的活一个在外面做木工,日子还算能糊口。

    “傅羽出生的时候,还是我和毛婶子接生的,那孩子生下来就体面,我当时就恨不得抱回家去养着。不过这孩子也是命苦,小小年纪就没了爹娘,还带着傅桥。”

    “傅桥你们也看到了,这孩子前几年虽然话不多,但是会说话的,就是个内向的孩子。可是从去年开始,忽然就不开口了,也从不来不进别人家门。我每回喊他去吃饭,他也是端着碗蹲在院子里,一碗饭扒拉了就回家。”

    “唉!”周婶道:“其实我多少也猜到了一些。都是外面那些没教养的孩子,盯着骂他脏,见一回骂一回。”

    “傅羽呢我也问过,她实在是饿的熬不住了,想带着傅桥离开邵阳。所以在拼命攒钱,说要去广西,说那边现在特别的好,比邵阳好。”周婶道:“没有想到,会出了这种事,她怎么就突然想不开了。这往后傅桥一个人,可怎么办!”

    “这个决定是明智的。”桂王悠悠地道:“那边百姓安居乐业,一片祥和。”

    他说完,众人惊愕地看着他。

    “大人慎言。”焦三尴尬地道。

    桂王撇了他一眼,根本不在乎,“所以说,广西比这里好!”在广西就不存在慎言一谈。

    “您接着说。”杜九言打断桂王的话,周婶又道:“昨晚傅羽约了客人,戍时正到。所以把傅桥送我那边看一个时辰,她过来接。可是一直到亥时傅羽还没有过去接。”

    “我就拿了椅子,让傅桥在院子里等。”周婶说着擦了擦眼泪,“说起来都是我的错,我要过来看看就好了。我睡什么觉,也不知道傅桥什么时候回家的,就一早到早上!”

    她说着抽了自己一嘴巴,“死了有的睡呢。”

    “嗯!”桂王点了点头,“你确实有错!”

    杜九言睨着桂王没说话。

    周婶一怔,吓的顿时跪了下来,磕着头道:“大人,民妇确实有错,还请大人手下留情不要治罪啊。”

    “大人,他们亲伯父都不管他们,我们也不是她爹娘,也不可能一直看管着他们。更何况傅羽做这种事,我们也不好随随便便就过来啊。”

    桂王不屑道:“既然你们心里没觉得自己有错。那还假惺惺的说?浪费本官时间!”

    “行了,你们走吧,有事还会再问你们的。”桂王挥手道。

    周家夫妇吓的磕着头就走了。

    “看我干什么。”桂王睨着杜九言,“我说错了?”

    杜九言拱手,“大人句句箴言,学生心服口服。”说着去了房里,尸大已经将尸体收拾好,准备带回衙门再仔细查验。

    “给你一天时间,今晚本官要看最详细的尸检。”桂王道。

    尸大一怔,为难地道:“大人,这……这都下午了,晚上肯定来不及。”

    “行不行?不行就换人。”桂王道。

    尸大眼皮子一跳,连连拱手,“来得及,来得及。小人这就回去做事。”说着,就和儿子抬着尸体放在门外的牛车上,拉回衙门去了。

    杜九言站在床前看着,桂王进来,问道:“在想为什么只有一条勒痕?”

    “嗯。”杜九言抬头看着桂王,打量着他。

    桂王戒备地后退了一步,眯眼道:“你干什么。”

    “大人,查案要严谨认真,有时候还要适当的牺牲,对吧。”杜九言一边解腰带一边冲着桂王过来,桂王骂了一句,连着后退了几步,“杜九言,你要想打架就直接说,本官不怕你。”

    “但本官没你这娘娘腔的癖好,给我站直了!”桂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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