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使李翰,上面有他的户头号码,账簿的第一行记录着八月初一,入帐军俸五十贯,余额五十贯。

    赵仲针一怔,“不是明天才是发军俸的日子吗?”

    范宁笑着解释道:“钱提前五天就由安抚使司解给了钱铺,明天是士兵的发俸日,很多士兵一早就会跑来钱铺取钱,必须提前入帐。”

    “原来如此!”

    赵仲针欣然笑道:“那明天我们再过来看看热闹!”

    每个月的发俸日也是军营的放假日,从前士兵要到下午才能领到钱,然后晚上进城吃饭喝酒,但改成钱铺发俸后,很多士兵一大早便跑进城了。

    朱氏钱铺也是天刚亮便开门了,很快,应天府朱氏钱铺总店前便排起了长队,十个柜台都排满了长队,每个士兵手中捏着铜牌,脸上都激动万分,这是大多数士兵第一次足额领到军俸,没有被克扣。

    伙计们忙得满头大汗,他们接过铜牌,立刻跑去柜子里找卡,找到卡后,便回来问道:“取得多少钱?”

    “我有多少钱?”

    “五贯钱!”

    士兵激动一捏拳头,以前都要被克扣掉几百文,这次没有被扣钱了,他连忙道:“我取两贯五百钱!”

    “只能取整数,要么两贯,要么三贯钱。”

    “那就两贯钱吧!”

    “口令多少?”

    士兵警惕地向两边和后面看看,从怀中摸出一只信封,从里面取出一张纸递进去,伙计看了一眼口令纸,便将口令纸还给他,口令是钱铺伙计去军营送铜牌时发给士兵,每个士兵都会得到一块铜牌和一只装有口令的纸信奉。

    伙计取出了两张一贯钱的交子递给士兵,士兵拿着钱转身挤出去了,伙计喊道:“下一个!”

    今天因为人太多,只能取钱,速度很快,队伍在迅速缩短。

    范宁和赵仲针就站在大街对面,望着士兵进进出出,赵仲针这时拦住一名士兵问道:“感觉用钱铺取钱如何?”

    士兵点点头道:“昨天还很担心,今天取到钱,一下子就放心了,感觉很方便,而且是第一次拿到全额军俸,很激动。”

    “那你感觉有什么不方便或者是不满意的呢?”

    士兵想了想道:“唯一不方便就是不能取零钱,我想取两贯五百文,但钱铺只能按贯取,要么两贯,要么三贯钱,五百文钱取不出来。”

    “这是为什么?”赵仲针奇怪地问范宁道。

    “启禀殿下,主要是铜钱和交子的差价问题,一贯钱的交子在钱铺里只能兑换九百五十文铜钱,而朝廷发俸一向是用交子,如果这位士兵要取两贯五百文钱,那他最后只能拿到两张一贯的交子和四百七十五文钱,而且很耗时间,为了不耽误后面士兵取钱,所以今天只能取整钱,他可以在吃饭喝酒时兑换,差价已经包含在商铺的获利里面了,所有钱铺都是这样,建议交子取整钱,不取零散铜钱。”

    “原来如此!”

    赵仲针点点头又问道:“那交子什么时候能和铜钱足额兑换呢?”

    “这个需要朝廷有巨量的白银黄金储备,交子还要有长期不贬值的信用,才能逐渐赢得民间的信赖,现在没有办法,如果按照一比一兑换,外面就没有交子了,大家都跑到钱铺里兑换铜钱,这需要时间来沉淀。”

    两人离开了钱铺,一边催马缓行,赵仲针一边道:“我现在很关心将领们的心态,会不会心怀不满?”

    范宁淡淡笑道:“心怀不满是必然的,毕竟利益受到了侵蚀,我估计东面的损失,会从西面补足?”

    “什么意思?”

    “很简单,要茶敬,指挥使勒索队正,队正勒索押司,押司勒索伙长或者士兵,最后还是羊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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