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告辞!”

    他也跟着出去,周震接过卷子,看了看上面的评分,笑道:“两位审卷官都给了上上甲,张主考给了上上,好像还缺齐主考的评分,我先看一看,等会儿我给齐主考送去,别的事情就没有了,麻烦张主考跑了一趟。”

    张宪脸上难掩尴尬之色,他目前也不知道这份卷子就是范宁的考卷,但他却看出这份考卷是吴县县士所答。

    他虽然是府学教谕,但他却偏向于长洲县,况且他兄弟在吴县县学名誉扫地,于公于私,他都不愿意让这个吴县县士获得贡举士资格。

    可惜他不是主考,若他是主考,这份卷子他肯定第一个刷掉。

    “哪里!哪里!主考先忙,我回去了。”

    他退出了房间,心中思忖片刻,这件事得告诉长洲县的几名审卷官,以后文县令问起来,自己也可以有个交代。

    他也转身快步离去。

    ........

    审卷到了最后一天,长洲的各家酒楼又重新热闹起来,很多考完试后回家的士子,在这一天又重新返回了长洲县。

    这次解释的议论题和对策题,都是比较容易发挥的题型,这使得考生们普遍感觉良好。

    每个考生都心怀希望地在长洲县等候,等待明天发榜一刻的来临。

    范宁没有再住在秋叶禅寺,而是住在董坤的家中。

    董坤的大伯便是平江知府董潜,他的父亲在朝廷担任史馆编修一职,属于清水官,没有什么实权,但董家却是平江府的名望大族。

    董坤的父辈出了两个进士,让董老太爷的后半辈子足足荣耀了十几年。

    但同时也给小辈们带来巨大的压力。

    “我大伯和我爹爹都是进士,你说我若解试都考不过,家里人怎么看我?”

    董坤这两天着实有点寝食不安,刚开始他认为自己考得不错,不料昨天却忽然发现自己在默经题上犯了低级错误,漏默了几个字,给他一记沉重的打击,令他沮丧万分。

    董坤心里清楚,这次解试竞争之激烈,他很可能要和举人失之交臂了。

    范宁理解他的懊恼,笑着安慰他道:“你才十五岁,你父亲可是三十岁才考上进士,难道你十五岁就想超过你父亲。”

    “我没有想超过父亲,但至少能考过解试吧!”

    “既然没有想超过父亲,那你考过解试又有什么意义,还不是明年在京城落榜?

    我倒觉得如果这次你没考上解试,并不是坏事,给你三年的时间再把基础好好巩固一下,你和蔺弘一样,基础都比较弱,如果太早考上解试,反而会把基础忽略了。”

    “说得好!”身后传来一声夸赞。

    范宁回头,只见身后走来一名四十五六岁的中间人,身材高大,皮肤白净,眉眼和董坤依稀相似,也是一张方脸,但目光更加敏锐。

    他穿一件半旧的白色襕袍,腰束革带,头戴一顶纱帽,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从容不迫,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

    董坤连忙起身,小声道:“大伯!”

    原来这位中年男子就是平江知府董潜,范宁还是第一次见到他。

    他连忙躬身行礼,“晚辈范宁参见董伯父!”

    董潜点点头,温和地笑道:“你就是范宁,我早就久闻你的大名了!”

    不等范宁开口谦虚,他一摆手,“坐下吧!”

    范宁坐了下来。

    董坤却不敢坐,垂手站在一旁。

    董潜笑道:“我和欧阳修关系不错,两年前他写信给我,让我关照关照你,我一直在关注你,其实不需要我的关照,你自己也表现得很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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