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范宁洗了脸,又坐下把发梢解开,阿桃一边给他梳头,一边委屈地诉说道:“今天是上元节,大娘给我们放假回家,但爹娘不肯,说我们回家也是吃闲饭,还不如多赚几天钱。”

    范宁也知道,一般冬至、旦日和上元三大节日,仆人都可以放假回家团聚,主家还要照付工钱。

    当然,主人也可以不让家仆回去,但这几天就得付双倍的工钱。

    阿梅和阿桃的父母不让她们回家,显然就是在打这个主意。

    范宁笑问道:“听说你们家姊妹很多?”

    “我们家生了五个小娘呢!我是小四娘,阿姐是小三娘,我们下面还有个七岁的小五娘。

    我爹爹一心想生儿子,可今年生了一个是招弟,明年生一个又是招弟,后年生一个还是招弟,一连生了五个招弟。

    我爹爹逢年过节就冲我们发火,喝了两杯老酒就哭着喊着说香烟断绝,对不起祖宗,我娘则整天唉声叹气,我们从小就看爹爹脸色过日子。”

    小桃口齿伶俐,说得绘声绘色,范宁又笑问道:“那你大姐出嫁没有?”

    “说起大姐出嫁,我们姐妹都是一肚子气,明明大姐和水根哥从小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我爹爹非嫌水根哥家穷,一心想把大姐嫁到城里去…….”

    阿桃越说越气,用篦子往范宁头上重重一敲,范宁痛得一咧嘴,“阿桃,你要是剃脸匠,还不得把剃刀插在我头上?”

    阿桃吓得连忙道歉,“小官人,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啊!”

    范宁摆摆手,“阿桃,我给你大姐出个主意吧!让她心想事成。”

    “小官人,你有什么好办法?”

    阿桃知道范宁是神童大赛魁首,是县学读书的秀才,比村里的教书先生还有学问,听他给自己大姐出主意,她心中顿时燃起希望。

    范宁微微一笑,“我给你大姐出两个主意,第一是跟着情郎私奔去外地,等生了孩子后再回来,生米做成熟饭,你爹爹也没办法了。”

    阿桃摇摇头,“这个办法恐怕不行,我爹爹早就说过,大姐胆敢私奔,水根哥铁定要吃官司。”

    “这个办法若不行,那就要你大姐的情郎付出代价。”

    “可他家那么穷!”

    范宁摆摆手,“我说的不是钱,只要你大姐生下一个儿子,跟你爹爹姓,你爹爹肯定就会答应这门婚事了。”

    “小官人的意思是说,让水根哥当我家上门女婿?”

    “不是上门女婿,就是让一个儿子跟外祖父姓,你爹爹做梦都想生儿子,等他有了孙子,这个难题不就解决了吗?”

    阿桃眼睛一亮,“对啊!我们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好办法?我今天就回去给大姐说一说。”

    范宁和小丫鬟聊了半天,这才吃早饭。

    吃罢早饭,他便动身去县里看灯了。

    范宁坐的乌篷客船客船路过木堵镇,摇摇晃晃向岸边驶去,在岸边远远蹲着两个身材瘦高的家伙,穿着完全一样的衣服,相貌也是一模一样。

    “这边!”范宁向两人挥手。

    “阿宁!”

    明仁和明礼跑了过来,其中一人焦急对范宁道:“今天恐怕没法去县城看灯了。”

    “三叔来了,好像被打得蛮惨的。”

    “又出了什么事?”范宁眉头一皱问道。

    “好像他老丈人昨晚死了,天还没亮,陆家人就过来抢家产,把三叔从陆家赶出来。”

    陆员外死了?这个消息着实让范宁感到意外,他还记得两年多以前,为三叔的事情和陆员外斗了一番,没想到才两年,陆员外就死了。

    范宁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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