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也幸亏自己来了一趟,要不然,直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可是,齐誉他之前为什么不写上奏表彰呢?

    噢……明白了。

    朕在防着他的尾大不掉之忧,可他,又何尝不在谨防着朕的鸟尽弓藏之虑?

    互相提防!

    按照大道理上来说,此刻的皇帝应该是愤懑不爽才对,可是,天子就是气不起来。

    俗话说,一白遮三丑,同理,一功也可以抵两过。更何况,齐誉手握的还是无法打折的旷世奇功。

    想着想着,皇帝开始逐渐冷静下来。

    而后,他对着齐誉和煦说道:“卿可在这里寻个优雅的单间,朕想和你好好地聊聊。”

    一顿,他又转头对吴晚荣吩咐道:“还请吴爱卿出去为朕守住大门,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进入。”

    相比齐大郎答应的从善如流,吴晚荣就显得有点膈应不爽了。

    自己乃是堂堂的朝廷命官,怎么能作为看大门的二大爷使唤呢?

    但是,皇帝金口玉言,哪容臣子们违背?即使你被阉掉了,也得违心地叫上一声爽歪歪。

    就这样,吴晚荣面上遵从但又心有不甘地走了出去。

    这时的他,已然明白。

    天子这是在故意地支开他,继而和齐誉讨论一些绝对秘辛。

    说到底,还是对自己不太信任呀!

    且说齐誉,他在得令之后立即就动作了起来。

    寻个雅间并不是什么难事,只需给浅禾打声招呼就可以了。更何况,当下已经实施了清场,所有的房间都是空的,随便挑、随便坐。

    很快,就选定了。

    干巴巴地谈事情未免过于枯燥,于是,齐大郎又点了一些宵夜般的酒菜打打牙祭。

    为防天子再以菜品进行刁难,这次他故意换成了涮火锅。而且,还是十全十美蓄意的十荤十素,任他再怎么找茬,自己都能应对。

    皇帝见他行事如此谨慎,不由得莞尔失笑。

    “上次打边炉,还是在爱卿的北上述职时。当时,朕和卿以及殷俊同处一室,聊得好不开心。如今时光荏苒,一晃而过,当初那份欢愉就有如是昨日一样,丝毫都未曾淡化。”

    “呵呵,陛下真乃是性情中人!”

    面对皇帝这突如其来的感情牌牌,齐誉是表面上淡定,心里头却保持着高度警惕。

    因为,他已经嗅出了某种气味。

    基本上可以断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天子会和自己进行一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特殊博弈。

    如此形势,又怎能不心生警惕呢?